翌日一大早,荊棘城堡的一大堆人聚攏在演武場,風獅鷲威風凜凜的臥在場中,公爵爺和胖子正在告別。
“我兒,此行路遠,莫要困苦了自己,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堂堂的荊棘公爵竟是硬生生抹出一把熱淚,他的寶貝兒子都看呆了,這是往年沒有的戲份。
“老爹……你這是怎麼了?!”胖子有些六神無主,遲疑道:“要不,我在跟導師多請兩天假?!”
公爵爺連忙擺擺手,阻攔道:“不必了,我兒真是好孝心,為父支撐得住,只是有些心疼這兩天靈核的消耗,我兒當以學業為重!”
老爹不顧臉面的直白,讓胖子臉一黑,頓時沒了惜別的心情,率先爬上風獅鷲的後背。
羅格和侍女也沒多言,和眾人告別,隨後也爬了上去。
風獅鷲見三人坐定,坐臥的身軀站立起來,堅實的地面承受不住這般折騰,咔咔的聲響傳來,肉眼可見的裂紋從足爪處崩碎開來。
風獅鷲張開雙翅,巨大的兩翼伸展開來遮住日光,整個演武場都昏暗下來,定睛觀看的眾人頓覺一陣暈眩感襲來,不由紛紛後退。
場中只餘爵爺和侍衛長兩人。
風獅鷲兩隻巨翼振動,掀起一陣陣狂風在演武場肆虐,放置兵器護具的武器架紛紛翻到在地,如此威勢,赫的眾人又急退兩步。
風獅鷲載著三人緩緩升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同在下方的裴恩麥侍衛長總覺得這頭風獅鷲睨了爵爺兩眼,不過爵爺不動神色,他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背上的三人就更察覺不到一人一獸有什麼貓膩了,揮著手告別。
公爵爺笑眯眯的揮手,注視著逐漸升空的風獅鷲,心裡卻是在罵罵咧咧。
這頭該死的孽畜,知道他不敢亂來,居然以負載三人為由,索要了往年三倍的風屬性靈核!直接搬空了城堡的內庫,要不是注意到他的臉色直欲嗜人,恐怕這頭無恥的兇獸還能找出胖子的重量相當於兩人,一人要當兩人算的由頭來,再坑他一筆。
爵爺的心在滴血,哄騙一頭風獅鷲可不容易,為了讓這隻兇獸退休後來荊棘城堡養老,他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不僅許諾了諸般好處,現在還提前墊了不少利息。
若是這頭風獅鷲在退休之前就隕落了,他可是虧大發了!
羅格坐在風獅鷲背上徐徐升空,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凜冽的狂風颳到面前三尺卻驟然柔和了,只覺到和煦的微風拂面,異常的平穩,不由好奇心大增。
好在夢露知道他的土包子本色,見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沒等羅格開口,就脆生生地解釋道:
“風獅鷲作為學社專屬的坐騎,後背上有魔法導師們陣法的加持,隔絕外界空氣流動,風雨不侵。”
“魔法?”羅格聽聞興趣大減,在和癸風老人一戰後,他還專門諮詢過夢露,他可不可以魔武雙修,卻遭到侍女的嚴詞否定。
那些魔法師們從小修行不是沒有道理的,羅格現在已經太遲了,轉修魔法實在是捨本逐末。
羅格還想說什麼,卻是被眼下的震撼景色吸引,儘管風獅鷲只能低空飛行,無法在高空停留,可相較於一般人而言也是很高了。
向下俯瞰,只見鱗次櫛比的屋舍變得渺小起來,逐漸遠離的荊棘城堡也變成一個大黑點,城外的官道猶如一條窄窄的絲帶,逶迤的山嶺,蜿蜒盤旋,好似沉眠的巨蛇。即將駛向的十萬大山,樹木陰鬱密集,彷彿無垠的綠色海洋……
羅格的笑容僵住了,抱著一絲風獅鷲飛錯了的僥倖心理,道:“我們為什麼在往十萬大山深處飛?!”
胖子看起來倒是經驗十足,普及道:“我們這邊身處大陸邊緣的幾個王朝,都是被十萬大山隔絕起來的,不然來自大陸中央的訊息怎麼會那麼少。”
胖子打量了一眼恍若沒有邊際十萬大山,頓了頓說道:“要想進入大陸中心,橫跨十萬大山是跑不了的!”
“橫渡十萬大山要用多長時間?”羅格問道,他多希望那恰恰看不到的綠色地平線,就是十萬大山的邊緣。這樣以風獅鷲的速度,也不過大半天的光景。
“十萬大山在大陸另一邊又被稱為七曜海,你猜要用多少天?”夢露眨眨眼,嬌俏之色自然流露。
“七天?!”羅格頓時驚聲道,瞪大了眼睛,聲音苦澀。
夢露撲哧一聲咯咯笑了,姣美的姿態讓在場的兩個男人急忙轉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