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城距離太玄不足百里,但終究是離開了太玄宗的地界範圍,所以這裡出現另外宗門的修行者,並不出李長安的預料。
但他沒想到的是,距離北洲約定俗成的會晤時間,還有小半年,這朝陽古城的人竟然已經出現在距離太玄宗不足百里的地方。
而且看樣子,來的還不是尋常的人物。
從馬頭城追過來的是一道白色的劍光,並沒有太厚重,但卻極盡凌銳,橫貫數里距離,轟然劈向李長安和沈青怡。
沈青怡神色微變,右手一牽一引將李長安推開,左手翻轉,一柄暗紅色的古劍從袖口飛出,橫著擋在半空。
砰的一聲巨響,沈青怡腳下的大地撕裂開來,整個人也倒飛了出去,砸進了李長安懷裡。
“我就說別多事吧,你看現在,哎……”李長安抱著沈青怡轉身再跑,卻看到一個黑衣老頭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身後丈餘之外,踩著一柄飛劍攔在前方。
“小子,是你傷了我徒兒?”
李長安看不出老人的修為,但單憑一劍就擊敗沈青怡,至少也是入神境界的大修行者。
在北洲,合道境界已經是絕對的頂峰,縱然是五大聖地,也唯有聊聊幾人能達到這個高度,而反虛境界,則是聖地明面上的中流砥柱,就太玄宗而言,也唯有幾位峰主,和少數的幾位客卿而已。
換言之,入神,已經是站在絕大多數修行者頭頂的大人物了。
“這位前輩,剛才的事是誤會,我和師妹並非有意和您徒弟為敵,還請前輩網開一面。”李長安一邊回話,一邊探查沈青怡的情況。
沈青怡面色發白,但氣息還沒亂,傷勢不重,這讓李長安微微鬆了口氣。
“誤會?我朝陽古城沒有誤會可言,既然敢傷我徒兒,你只有死路一條。”
說著腳下的劍輕微轉動,劍氣蓬勃而出。
“且慢!”李長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叫苦連天。
自己躲在太玄宗安逸了一輩子,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惹到禍事,早知道馬頭城有這樣的高手,自己死活也不會來這裡啊。
“那個……我們是太玄宗的弟子,前輩可看在我太玄宗的面子上,放我們一馬?”
“太玄宗?”黑衣老者眉頭微挑,“何峰何脈?”
“呃……我們是太玄峰的弟子,我叫……蕭乾,我師父可是太玄宗掌教的大徒弟周元,咳咳,您看……”
黑衣老者眼眸微不可查的一沉,凝聚待動的劍芒,倒是減弱了許多。
“既然是太玄峰的人,我倒是可以饒你們一命,但卻也不可不罰,就廢你修為!”
“慢著慢著。”李長安嚇了一跳,自己花了一百年才有了今天的修為,要是被廢掉,豈不是這百年都白費了。
“前輩,你既然來到太玄宗了,自然是為了月餘之後的會晤演武,你提前到來,想必也是為了打聽一些我太玄宗的秘密,您但有所問,我知無不言,如何?”
黑衣老人愣了一下。
太玄的弟子不是出了名的忠誠不二嗎?這貨怎麼這麼沒有節操,難不成是在誆騙自己吧?
“那好,我問你,前段時間太玄宗門之上,有光柱盈天而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長安嘿嘿一笑,“前輩,這事你可算問對人了,三十年前我宗門的唐光師叔祖閉關苦修,於月餘之前出關,成功突破合道境界,氣機外放,才造成了光柱盈天的異象。”
“嗯,這件事在我太玄並不是什麼秘密,你隨便找人打聽都知道。”
黑衣老人眼瞳微不可查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