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趙信離開京城已經五天了,而早在趙信離京的轉天,隨著那群流民來到京城拿著趙信的信物找到王玄策。
皇帝可能已經離開京城的訊息便在京中傳開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雖然那些流民並不知道救助過他們的人是當今皇帝,但是皇帝離京本來就不是一件可以真的密不透風的事。
畢竟皇宮這種地方對於某些有心人來說,想要打聽其中的一些事,還是有很多途徑的。
那些流民的描述,不過是從側面證實了眾人的猜測而已。
一時間關於皇帝為何突然無辜離京的猜測,便在坊間從暗室私語變成了民眾茶餘飯後的閒話。
各種猜測塵囂直上。
好像一下子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了。
京城的民眾好像永遠是天下間最愛談論‘國家大事’的民眾,哪一朝哪一代,甚至跨越時空都差不太多。
劉穆之等人對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這種事是不可能禁止的,甚至連一點禁止的意思都不能有。
那樣一來,反而會讓人皇帝這邊的人確實心虛,也會讓人覺得皇帝這麼做確實是有虧德行的。
不然你幹嘛不讓人說呢?
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後劉穆之拍板道:“既然瞞不住,那就不用瞞,至於陛下為什麼在此時悄然離京,也不必特意去解釋。
反正只要陛下能夠及時趕回來,那麼不必解釋也翻不了天,若是真的長久沒法趕回來,那麼吾等怕是隻能用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了,單靠解釋怕是沒用的。”
眾人聞言也都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畢竟現在京城之內真正的問題,不是皇帝在不在京城的問題,而是崔氏倒臺了,朝堂空虛,各方都想要在崔氏的屍體上分一杯羹。
而天子之前的強勢顯然也讓眾人心生警惕,自然也想在新的格局抵定之前,和天子扳一板腕子,以此來決定這大秦的未來究竟誰說了算。
至少也要繼續和崔氏時期一樣,繼續保持超然的地位。
對於那些世家豪門來說,無非就是這兩種選擇。
或者這天下乾脆有他們推出來的代言人說了算,或者他們獨立於天下人之上,也就是所謂的特權式的中立。
我們不反對你,但是你也別想管我們,該給我們的好處也還是要給的。
這個世界在大多數時候,世家豪門都是這樣的,對他們來說這是常態。
只有在極少的時候,他們才是處於被壓制狀態。
所以對於世家豪門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真出現了這種情況,那麼他們就苟起來,藏身在暗處暗搓搓的看著執政者鬆懈,或者換人。
那個時候他們立馬就會死灰復燃,然後把之前失去的全部連本帶利吃回來。
甚至之前革·命者付出巨大代價養成的果實,也都會成為他們再次壯大的養分。
對於世家的這種本質,無論是劉穆之和王玄策等人都是很清楚的,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見識過,甚至曾經也是其中一份子。
“不過,玄策君,雨督主你們這邊多盯著一點,別讓他們搞出什麼么蛾子。”
劉穆之隨即又叮囑王玄策和雨化田道。
因為王玄策此時已經被趙信在臨走之前加了御史中丞的任命。
御史中丞乃是御史大夫的次官,掌天下部刺史,以及繡衣御史、治書御史、五曹御史等四部御史。
而這其中繡衣御史其實和錦衣衛是有點重疊的,因為繡衣御史所掌的繡衣使者某種程度上和錦衣衛的工作是一樣的。
都是監察百官和民間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