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官聞言苦笑道:“君侯,非是我等不去,而是吾等也不住都尉和郡丞等現在何處?”
“什麼?”
張原聞言一愣。
下意識的看了趙信一眼,隨即皺眉問道:“混賬,汝等在郡守府當值,怎麼不知道郡中眾人在何處?”
“這個回稟君侯,郡府林長吏和宋郡丞自前日受齊王世子所邀,前去行轅飲宴,至今未歸,因此僕等不知他此時時候還在世子殿下的行轅。”
那校官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如實答道。
說完卻見君侯臉色鐵青,而且目光不停的偷偷瞟那年輕人,似乎很羞愧的樣子。
兩人也不由暗暗猜測這位年輕人究竟是誰,怎麼讓郡守大人如此在意。
而那年輕人卻只是笑而不語。
反倒是另外兩個坐在一邊的年輕人中,有一人聞言發出一聲嗤笑,“呵呵,大荒郡,看來你的長吏和郡丞已經成了別人的屬官了。
這是另謀高就啊。”
張原聞言臉色不由更黑了,隨即再次冷著臉問道:“那都尉呢?”
“聽說世子行轅中有人在城中被人謀害了,鄭都尉昨日接到世子殿下的鈞旨,前往協同搜查城中逆賊了。”
那校官有些結結巴巴的道。
連他都有點說不下去了。
郡丞和都尉還罷了。
還勉強說只是郡守同僚,但是郡守府長吏,聽這個官名就知道,那就是郡守府的眾屬吏之長。
可以說是郡守的真正親信。
但現在這些人全都跑到齊王世子行轅了,甚至好幾天都不見人。
而身為郡守的張原居然毫不知情。
這要傳出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而郡都尉更是掌握一郡之武備,卻也被世子殿下一道鈞旨調走,隨意差遣。
這下連趙信都禁不住意味深長的看著張原了。
而張原此時已經不是臉色鐵青的問題了,而是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除了羞愧還有後怕。
虧他之前還在想,這樣下去,只要齊王再派一支人馬裡應外合,那麼大荒郡將不為他所有。
感情現在這大荒郡就已經不為自己所有了啊。
自己的長吏,郡丞,都尉都是人家的座上賓,手下臣。
他還算個屁的郡守啊?
更重要的是,他這下算是在天子面前把臉給丟盡了。
而趙信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功夫再去管他的臉面了,甚至連責怪他無能的心思都沒有了。
下意識的站起來,託著下巴來回踱步。
其他人也意識到此時的情況不妙。
南無憂最先開口道:“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儘快掌握城中城防,只要掌握了城防,臣就能發出訊號,將成為的精騎調進來。”
曹子爍雖然心中暗暗幸災樂禍,甚至覺得皇帝百忙了一場,雖然掌握了郡守府,結果卻只有一個空殼,很有意思。
這下弄巧成拙了吧,這邊大張旗鼓的強入郡守府,只怕很快就會被那位世子殿下知道吧。
呵呵,我就說嘛,身為天子如此弄險,哪有好下場!
但是口中卻也道:“不錯,除此之外,臣建議陛下也儘快退出城外以防不測。”
趙信卻沒有理會兩人,他自然也知道以郡守府這四處漏風的管御,恐怕那位世子殿下此時已經知道這郡守府的變故了,最多也就是還不知道他在。
不過此時退到城外,那之前的事不是白忙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