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七沒有卻管那宋庖丁怎麼樣,離開了膳房,立刻招來幾個機靈的親信,吩咐道:“你們去外面打聽打聽,現在外面可有關於我們相府的議論。”
幾個親信聞言一聲苦笑。
“管家這事不用打聽,現在滿城都在說我相府。”
崔七聞言一皺眉。
幾個親信又苦笑道:“而且我們出去也打聽不到什麼,咱們幾個外面誰不認識啊,現在那些人見了咱們不是避的遠遠地,就是對咱們冷言冷語,甚至還有人破口大罵!”
“破口大罵?”
崔七聞言一怔,皺眉道:“罵什麼?”
幾個親信也互相看一眼,然後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崔七立刻氣得渾身發抖。
“刁民,都是刁民!相爺國家柱石,豈容他們羞辱!”
隨即又冷冷的看向那幾人道:“必定是你們幾個平日在外面仗勢欺人,才惹的他們怨恨,他們罵的必定是你們,而不是相府和相爺!
相爺當朝三公,位極人臣,誰敢罵?”
幾個親信噤若寒蟬,不敢反駁。
崔七卻也懶得理會他們了。
一甩衣袖,正要往裡走,忽然卻有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卻正是那位宋庖丁,此人懷裡還抱著一個碩大沉重的包袱。
還沒到跟前就驚慌的大叫道:“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卻因為驚慌太過,被絆了一跤,包袱掉在地上,裡面東西散落出來,都是銅錢。
那幾個崔七的親信見此,不由嗤笑,“喲,宋庖丁,你這是有什麼大事啊,這剛見面就又是磕頭,又是送鈔,不是又看上了哪個送菜的媳婦吧……”
崔七也禁不住一皺眉,臉色有些難看。
冷聲道:“宋庖丁,你這是要做什麼?”
宋庖丁臉色一陣變幻,隨即哀聲道:“管家,你就別管我了,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來了好些番子把咱們相府前後門都堵住了!”
崔七聞言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的感覺到一陣惶恐不安,但口中卻一聲冷哼道:“不就是番子嗎,慌什麼,去告訴他們,相爺身體不適,不能進宮面聖!”
宋庖丁聞言卻滿臉惶恐的道:“管家這一次怕是不行了,這次來的番子和之前東廠的番子不一樣,他們……”
宋庖丁說著,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抹驚恐之色,顫聲道:“你剛才的話,前面的管事和門子也說了,然後…然後他們就……”
“然後他們怎麼了,還敢硬闖不成?”
崔七沒說話,旁邊的親信卻一聲冷笑,十分看不上宋庖丁的慫樣,這不上臺面的慫貨也就是欺負欺負那些送菜,屠狗的。
宋庖丁一聲苦笑,聲音有些顫動的道:“闖倒是沒闖,他們只是,只是把管事的和門子給……給殺了……”
“什麼?”
那幾個親信聞言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宋庖丁,你不要胡說,誰敢在相府殺人?”
崔七同樣也是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知他難以置信。
就連此時的曹雄也禁不住滿臉震驚的看著緩緩收起長劍的雨化田。
“你,你……雨化田,這是相府,沒有陛下旨意,你怎麼敢隨便殺人?”
曹雄以為自己已經夠心狠手辣的了,把童觀月那樣的人都嚇的慫成一坨。
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他更加肆無忌憚。
雨化田卻只是平靜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道:“回去伺候陛下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