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寺的手腳倒是挺麻利,一名寺丞親自帶著人搬來一架石磨和一頭洗的溜光水滑的小毛驢。
也不知道趙信想要幹什麼,不過光祿寺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光祿勳已經不是崔家人,而是皇帝的人了。
光祿寺下面的人可以說討好皇帝都來不及,自然也不敢對皇帝的行為問三問四。
趙信自然也不多解釋,站在一邊看寺丞戰戰兢兢的指揮人在後苑裡架設石磨,忽然心中一動,隨口問道:“寺丞,如今光祿勳下屬有多少人?”
“陛下……”
那位光祿寺丞聽皇帝呼喚自己,連忙躬身答應。
不過聽到趙信的問題卻有些遲疑,“這個……不好說。”
“嗯?”
趙信本來就是看李雲清還未到,閒著無聊隨便問問,聽他居然說不好說,眼睛瞬間微微一眯,目光也銳利起來。
他目光一變,寺丞頓是嚇一跳。
立刻意識到自己模稜兩可的話讓皇帝誤解了,連忙解釋道:“陛下,是臣用詞不當,不是不好說,而是臣也無法說清到底有多少人。”
趙信一怔,有些哭笑不得,擺擺手道:“沒關係,隨便說個大概,這又不是朝堂奏對,不需要那麼嚴謹。”
“喏!”
寺丞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估計了一下道:“這個要看怎麼算了,要是算上羽林和虎賁所轄的兵卒,外加各所雜役僕從,人數就多了,少說也有兩萬人吧?”
“兩萬人……這麼多?”
趙信聞言一愣,他立刻粗略的算了一下,羽林和虎賁大約也就是各有三千人左右,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各個零零散散的,就算也有三千兵卒好了。
那也是說,兵卒滿打滿算也就一萬人。
這豈不是說光一個光祿勳的屬官加上各處雜役,就有一萬多人嗎?
“這,臣也只是粗略一算,具體臣也不能說得上來,陛下恕罪!”
那寺丞見皇帝臉色有些微沉,額頭上忍不住有些冒汗,卻不敢去擦。
趙信卻沒有說話,眉頭微皺。
他早知道大秦的朝廷有冗官冗員的現象。
但是這冗官冗員也未免太嚴重了吧?
他正要問這位寺丞可知道大秦九卿哪一處人員最多,李雲清卻恰好在此時到了。
趙信見此,輕吸一口氣,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
反正這種事他現在也解決不了,還是先儘量完美的度過眼前更重要。
不過……這大秦還真是千瘡百孔啊。
趙信心中暗暗輕嘆,臉上卻再次恢復了平時從容的微笑。
眼看李雲清推著一輛手推車,在內侍的引領下進入後苑。
那內侍似乎想要伸手幫忙,但卻都被李雲清默不作聲的拒絕了。
甚至還一副生怕別人碰到他小推車的樣子。
趙信不由微微一笑。
不等他放下手推車行禮,便笑著朝他調侃的道:“雲清,朕讓你一下子送來這麼多寶貝,心痛了吧?”
李雲清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吸了一口氣,放下手推車行禮道:“臣依陛下要求留足了種子,更何況臣也知道此物要能推廣天下,就必須要解決之前劉穆之等幾位先生所提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