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大秦京城可謂大事頻發,但是與這一天相比,之前的大事好像就不算什麼大事了。
這一天人們親眼看著浩浩蕩蕩的崔黨百官,以及兩百名太學生一路張揚的闖入紫禁城。
但然後卻再也沒出來了。
緊接著眾人又再一次見證了被困在禁宮很長時間的皇權,以一隊東廠番騎為前鋒,鋒芒畢露的伸出了紫禁城。
鋒芒直指丞相府。
與此同時,宮內的訊息也被隨之散播了出來。
還是那處酒肆。
此時卻有一群酒客在津津樂道的說著各自從各個渠道打聽來的訊息。
酒肆能開在離皇城不遠的位置,酒肆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酒肆,雖然比不上最近風頭正盛的天下居。
此間來的酒客卻也不是一般人。
這些人自然便會知道一些一般人不會知道的訊息。
而想要打探訊息的人自然也會在這裡聚集。
今天京城發生了難得一見的大事,百官叩闕,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法見過一次的事。
不少人自然早早的都擁到了此間。
倒讓酒肆的生意比平常好了幾倍。
整個廳堂都擠得滿滿當當的。
但是掌櫃的卻好像並不十分開心。
“哎,這是要變天了啊。”
掌櫃的嘆了一口氣道。
旁邊的店小二忙得滿頭大汗,聽掌櫃的傷春悲秋的樣子,忍不住嘀咕道:“變就變唄,這天下本來就是天子的,崔丞相說到底也是丞相,憑什麼霸佔著?”
掌櫃的聞言眉梢一挑,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快點幹活去!”
說罷厭煩的揮揮手,趕走了小二。
旁邊客人見此都不由失笑,有人道:“掌櫃的,我倒是覺得小二哥所言,話糙理不糙。
先帝時,先帝不理朝政,丞相掌國無可厚非。
先帝去後,太后臨朝聽政,婦人不懂朝政,丞相掌國也情有可原,如今天子已然長成,臨朝承製。丞相繼續掌國本就沒有可能了,何來什麼變天不變天的說法?”
其他酒客聞言也都紛紛點頭。
那掌櫃的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卻道:“客人,話雖然如此說,可是丞相掌國已久,陡然換成天子,怕是人心難安啊?”
他自然不敢說天子昏聵這種話。
不過言語之中,顯然對當今天子並不看好,畢竟之前可是有著昏君之名。
當然他畢竟也就是一個酒肆掌櫃,誰又在意呢?
這樣想著,不由又是一聲輕嘆。
旁邊卻有人不以為然,冷笑道:“掌櫃這話某卻不能同意了,掌國已久,卻不代表治國有道。
先帝掌國時,國家雖然不能說好,但畢竟日子還過得去,現在呢,不但經商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便是種地的也是天災不斷。
而且南方那邊還有宗室造反了。
國家的稅越來越多。
這日子要是再繼續下去,呵呵……”
眾人說著,有膽子較小的人在旁邊道:“諸位,慎言啊,如今這局勢可還不明朗呢,老夫最擔心的是,起刀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