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微微一頓,隨即正色道:“陛下,常言道蛇無頭不行,作為上位者,當國家遇到大事時,所要做的不是拿出什麼計策,拿出什麼解決方案,而是能夠及時的做出反饋,讓所有人知道誰是這條蛇的頭。
如今南方戰敗的事,京城各方肯定都已經收到了訊息,而陛下在所有人都沒有做出反饋的時候,第一個做出了反饋,只要朝臣今日奉詔來了,那麼之後獲得任何成績,不管是誰主導的。
丞相大人也罷,太尉大人也罷,最後的勝利都是在陛下領導下取得的,史書上都要銘記陛下一筆。”
趙信聽到這裡,心中忽然恍悟,不由微微點頭。
之前只是隱約有些想法,現在也豁然清晰起來。
“原來如此。”
這個道理其實並不難理解,趙信前世看到的聽到的也不在少數,別的不說,就是歷史上那麼多所謂的盛世明君,除了有限的幾位,又有幾個人是真的有什麼卓越的功績嗎?
很多不過就是當時的事件恰巧發生在他的時代而已。
但是不管是恰巧也好,還是其他人的功勞也好,作為君王只要做出了反饋,那麼這功績就是他的領導之功。
“那他們要是不奉詔呢?”
李存孝在旁眼睛瞪的溜圓,好像聽得很認真,但是目光卻明顯有些散亂,顯然他並沒有完全聽懂。
不過對於他這個問題,劉穆之只是微微一笑,不容置疑的道:“他們不敢!”
趙信同樣也微微一笑。
不奉詔,呵呵……
要是平時那些朝臣或許敢不奉詔,甚至會有稱病的,但這個時機,趙信倒是希望有這種肉頭,那麼他正好再刷一波存在感。
這是戰時,是國難當頭,這種時候你不奉詔,你是不想為國效力了嗎?
那好,你不用來了,永遠都不用來了。
可惜,大秦朝堂或許有蠢貨,但蠢到這種地步的怕是已經早死了。
當眾臣在黃門官引領下步入勤政殿,趙信端坐御座之上,目光一掃,不由微微失望,居然該來的都來了。
哎,存在感刷不成了。
不過心中雖然遺憾,但面上卻很平靜,靜靜的看著一眾朝臣大禮參拜,趙信面上古井不波。
但看到前排的那幾個傢伙只是微微躬身,只是微微皺眉,也沒太過在意。
大秦在制度上依然還保留著對朝臣一定的尊重,即使是在朝堂之上,三公九卿也不用行跪拜之禮,部分場合和天子坐而論道也是常態。
倒也不算是崔岑等人跋扈驕橫。
而且作為一個穿越者,趙信也不太在乎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
等眾人行禮完畢之後,微微擺手道:“眾卿免禮,此處不是紫宸殿,也不是早朝,眾卿不必拘禮。”
說罷又對旁邊太監吩咐道:“給眾卿看座!”
一眾太監宮女也早有準備,很快便有人搬來繡墩,請一眾公卿落座。
不過趙信目光隨意一掃,便發現在場大多數朝臣都還維持著最起碼的臣道,並沒有坐實。
不過卻也有例外,首先就是崔岑和南蒼,這兩人雖然不算大馬金刀,但也都坐的踏踏實實的。
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公卿,同樣正襟危坐,甚至還有人拿目光瞥向那些沒用坐實的朝臣,頗有譏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