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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傾聽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是不想做末卡維的女主人嗎?”見安妮沒有回應自己,只是沉默後,少女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做末卡維的女主人有什麼不好?那些末卡維的族人們,都會忠誠地執行你的任何命令,就像他們一直做的那樣。”

“沒有,我只是在疑惑,你什麼時候可以回答我的疑問?”安妮果斷地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她已經厭倦了少女的絮絮叨叨,儘管在她的感知中,少女即使現在看起來非常虛弱,但她身體中依舊蘊含著足以輕易湮滅自己的力量!

“嗯……這個嘛,我等一會兒再告訴你,先讓我把我和李蒙的故事講完吧?”

“……”

“怎麼?怎麼露出這種表情啊?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快點吧……在你講完,我有一些話想問你!”

“啊,好,那我開始講咯,就順著剛才和你說過的……我和李蒙第一次相見,是在黑荊棘堡的領主大廳內。”

安妮感覺少女是故意這麼做的,但她既找不到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方法,同時,她也剋制不住對這位少女,也就是未來的安可,與李蒙之間發生的那些故事的好奇心。

結合少女的存在,安妮已經猜想到剛才在那陰暗的大廳內,用某種特殊的力量讓自己閉上眼睛,捂住耳朵的,就是李蒙……未來的李蒙。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太過離奇。原本,安妮只是想找安可做一個了斷,以自己主動配合她吞噬自己的靈魂為條件,讓安可保護李蒙。畢竟,安妮實在找不到任何可以從一位神祗手中拯救李蒙的辦法。

是的,安妮的確讓一半的末卡維血族前往北方,去那裡破壞洛基的根源,斷絕他的信仰。

書籍上記載,這種隔絕神祗與他神國,還有凡人國度的方法,這種非常有效。然而,這種方法的條件,也同樣非常苛刻,那就是要確保整個凡人國度,都沒有目標神祗的信徒聚居地。

血族的天賦魅惑和讀心,讓它們可以輕易地在人群中找到洛基的信徒,以及他們聚集的地方。而這的確有了一定的成效,根據斯皮格最近一次傳遞給安妮的訊息,就在短短的幾個月裡,遙遠的北境,信奉洛基的北境人大多數都已離開了這個世界。

但只要還有一群人信奉洛基,只要他們的人數夠多,那麼洛基就依舊可以降臨在凡人國度之中!

這也就是為什麼安妮最終選擇與安可接觸……她的確想要永遠地陪伴在李蒙身邊,但李蒙的生命,在她眼中更加重要!

(安妮和李蒙對彼此的痴迷,源於李蒙的特殊的血液,以及存在於兩者靈魂烙印中的靈魂暗示。)

況且,沒準,安可知曉能夠治癒靈魂殘缺的方法呢?漫長的生命總能帶給人在知識上豐厚的饋贈!

想到這裡,安妮的雙眼就是一陣發亮,如果按照少女所說的那樣,她能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末卡維女主人,那她要是再告訴自己關於可以治癒李蒙靈魂的方法……

於是,安妮作出了一副很期待的模樣。靜靜等待著少女講述完她的故事。

……

“那時候的他,個子就已經比我現在的這副身體要高不少了,他和斯皮格一起,是被阿卡莎指定作為侍奉她的存在,當然,只有李蒙,才具有那一項權力……哦,我告訴過你嗎?阿卡莎,就是那個夜晚,佔據了你身體的傢伙。說真的,她的性格,我很不喜歡……”

“似乎是因為對我勢必會迴歸時間的恐懼和絕望,阿卡莎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肆意地發洩著她無處宣洩的恐懼……而這份恐懼對於他人來說,就是……暴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開始的,應該是那些被末卡維歷代族長拉攏的帝國貴族們……那些帝國貴族們都有自己相當有天賦的後裔,居留在黑荊棘堡,在這裡接受歷任末卡維族長的教導。而阿卡莎,就是先拿他們下手的……”

“那些貴族後裔們,先是被她下令轉化成了血奴,再被迫哄騙自己的家人們,來到黑荊棘堡做客,而後果,你也應該猜想到了……那就是他們,統統淪為了……血食……”

“城堡地下的藏品,也被她揮霍一空,並在城堡的地底,刻下了對我最惡毒的詛咒。還有斯皮格……那個因摯友格利亞,也就是你的血擁者,在血裔的關係上是你父親的格利亞,喪失了生命的可憐傢伙,被迫在阿卡莎的命令下執行著任何她的命令,而到最後……他甚至被逼瘋了……”

……

少女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而安妮則越聽越感覺……不真實。

因為少女口中所說出的那些,對她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和事物。

正是因為如此,安妮才覺得有些……離奇。

少女並沒有因為安妮而停下自己的講述,相反,在她看到安妮做出思考的表情後,不可察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接著加快了語速。

……

“……末卡維的領地,也被拆分地七零八落的……在我甦醒之後,我還從其他腦子清醒一點的血族那裡得知,阿卡莎甚至寄給了所有這片大陸上主宰者關於我要復活的訊息,並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了他們,包括但不限於帝國的皇帝,還有王國同盟的領袖,教廷的教宗白塞尼……”

“不過,那些膽怯的傢伙,直到最後都沒敢前來末卡維堡找她的麻煩,她很聰明,她想要透過那種方式,讓那些人幹掉她,順便毀掉整個末卡維,這樣,也算是和我同歸於盡了吧……”

“可惜,她一切的準備,都落空了。當我重新降臨凡人國度的時候,幾乎大陸上所有的勢力,都派來了使者,向我表示臣服!”

“我對阿卡莎做的那些事情,僅僅只有一點點的憤怒,但令我唯一感到意外的是……末卡維的城堡中,只有兩個傢伙沒事……他們甚至在滿是血族的城堡中,依舊保持著人類的身份!”

“沒錯,就是李蒙,還有他的哥哥,李威爾!哦,或許,還要算上李威爾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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