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做什麼？
卡託什愣了一下，隨後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說道：“我再說一次，我在讓我的僕人，教訓這個賤民！”
“賤民？”威爾裝作疑惑不解地看向那個被壓倒在地上的年輕人，轉而回頭看向卡託什，認真道：“卡託什長老，在這裡，我只看到，一個聖族平民，在肆無忌憚地踐踏著另一個聖族平民的尊嚴！”
“踐踏？尊嚴？威爾，儘管你是李察的兒子，但是，我希望你能弄明白一件事情……”卡託什臉色陰沉地幾乎快要滴出水來，他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威脅的意味：“洛爾，他是我的僕人，他只是在執行一位尊貴的聖族長老的命令而已！”
“命令？呵呵……”威爾搖了搖頭，隨後冷冰冰地說道：“我再宣告一次，這是一個聖族平民，在肆無忌憚地踐踏著另一個聖族平民的尊嚴！和地位等級無關！和他是不是受到了聖族長老的指使，無關！另外，我希望你能想起來，當時父親同意長者議會，在新家園的建設上橫插一腳，提出的首要條件就是，隨行長老只能在此行使監察權！
末了，威爾似乎想起了什麼，嘲諷著補充了一句：“哦，對了，讓我想想，當時你們是怎麼說的？你們說的是，要確保李察，不會做出侵犯普通聖族平民權益的行為，不是嗎？”
氣氛忽然就冷了下來，圍觀的普通聖族平民，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的二人，等待著卡託什長老的回答。而在一旁的洛爾，也停了下來，他有點慌，有點……不知所措。
崔命看到威爾的表現後，也是暗自點了點頭，暗自思忖道：“不愧是李察的孩子……只從他的言語間，就能看出，他完全繼承到了來自李察的進退有度。”
卡託什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他很想駁斥威爾的話，但是看了看周圍看向他目光不善的人群后。
卡託什忽然明白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這裡不是家園，在家園裡，長者議會的威嚴，自然沒有任何人敢於違抗，甚至李察在長者議會，也被為首的幾位長老，嘲弄為長者議會的“忠犬”。但問題是……這裡，並不是家園。
而第二件事，是自己很早之前就應該想明白了的——這群樂意跟隨李察來到所謂的新家園，開始新生活的聖族們，都抱著些許對長者議會和平時囂張跋扈的長老們的些許敵意……或者乾脆失去了對二者的尊重！
想到這裡，卡託什的臉色變得刷白，當他再看向，面對他似笑非笑的李威爾時，他明悟了——李察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物件！
從一開始，自己認為他會妥協，而選擇在言語上與他交鋒的那一刻，自己就輸了！
一瞬間，彷彿輕薄的信紙被鋒利的利刃穿破，卡託什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完全瞭解了自身的處境。
不過，他還沒有輸！
他的背後還有著長者議會！
李察，還有他的兒子李威爾，都不敢輕易觸怒長者議會！
觸怒長者議會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於是，臉色帶著些許癲狂，卡託什強撐著，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又如何？長者議會的確是在擔心普通聖族平民，會不會受到你們父子的欺壓！但這並不意味著！長者議會的長老，我，卡託什·張·凱洛維可以被一個賤民隨意侮辱！你，你不要忘了第一戒律！”
說到最後，他甚至有些色厲內荏了，他很害怕威爾藉著這個機會，修理他一頓。畢竟他年紀還小，做事也有可能會衝動。強調自己的身份，和所屬的家族，應該……可以讓這個可怕的年輕人收斂一點。
“你還是沒有弄明白……這也和第一戒律沒什麼關係……”威爾遺憾地搖了搖頭，接著對卡託什說道：“這裡沒有什麼長老，也沒有以前所謂的特權，在某種程度上，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聖族平民，卡託什……長老。因此，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只要他在踐踏他人的尊嚴，他都應該受到懲罰，這是我的父親，李察和長者議會的約定。約定，是必須要被遵守的！”
這……卡託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在十五歲，就因為家族關係成為了長老，直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在這二十多年裡，他似乎除了仗著長者議會的權勢欺壓普通平民之外，基本沒做過什麼事情了……但是這個年輕人……真的可怕！
不等卡託什有所反應，威爾緊接著就轉頭看向崔命，問道：“崔命，我的記性不好，父親定的規矩，關於踐踏他人尊嚴，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啊？你問我啊，我當時又沒有在長者議會，怎麼會聽到李察大人和那些尊貴的，高高在上的長老們的約定呢？”崔命裝作無辜地攤了攤手，隨後陰險地笑道：“不過，我倒是在這一路上，聽到其他同胞們提起過這件事……那就是，凡是侮辱他人的人，無論現在或者以前是什麼職位，無論現在或者以前擁有什麼地位，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孩童，凡是犯下這條罪行，統統會被處以十鞭的刑罰！”
“哦，你說的很對……”威爾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後微笑著看向卡託什問道：“尊貴的，高高在上的卡託什長老，請問，您聽明白了嗎？”
“我……”卡託什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威爾見狀，直接命令在旁等候多時的衛兵遞過來他的馬鞭，隨後將馬鞭拋向崔命，冷冷地說道：“崔命，我以艾維行省代理執政官的名義命令你，對洛爾，這位曾經的長老僕人，現在的普通聖族平民，實施處罰！”
“樂意效勞！”崔命接到馬鞭，冷笑著走近了已經被嚇得癱倒在地上的洛爾。
隨後，洛爾的慘叫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們眼眶中的激動與快意，讓卡託什不寒而慄。
“哦，對了，卡託什長老。”趁著旁人的注意不在自己身上，威爾看向了卡託什，森然說道：“不要以為我把你忘了，等父親回來之後，我會讓他多立幾條規矩。那些規矩裡，就包括，教唆他人實行罪行，會受到什麼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