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心中不知為何,“咯噔”了一下。
她覺得這場景看起來無比的突兀。
連意皺眉,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仔細的看著這一切。
那女子看上去非常可憐,而且連意一眼就能看出,女子就是個普通的良家女子,而且是個凡人,還拿著個菜籃子,菜籃子裡還有菜。
如今,慌亂間,那一籃子菜早就被踐踏在地,慘兮兮的。
這般的女子,是犯了什麼事,那群士衛那般窮兇極惡的對待她?
連意看得很清楚,那些人明明之前巡邏的好好的,看到這個女子,就猛然衝上去了?!
怎麼跟個女子過不去。
自覺有蹊蹺,卻是就聽見她所纏繞的這棵樹的斜對面,兩個小攤販在竊竊私語。
顯然也目睹了這個經過。
對於連意來說,只要她想聽,他們再小聲,她自然都能聽到。
就聽穿灰色衣袍的小販對穿青靛色衣服的小販一臉後怕道:
“嘖嘖嘖,可憐啊,這是今兒第幾個了?第七個了吧?!”
那青靛色衣袍的小販似乎認識那個女子,他急得抓耳撓腮,又不敢上前:
“怎……怎麼辦,那是我家領居裴家嫂子啊,他們夫妻最是憨厚不過,從沒做過壞事,他們為何抓她吖?”
說著,連攤子都不收了,似乎鼓足了勇氣,就抬步向前,似乎準備去理論一二。
卻是又被灰袍男子死死抓住了:“王兄,你可別犯傻啊,你去了也沒用,左不過是被打一頓或者也被關起來。”
那青靛衣袍男子似乎還有些書生意氣:
“怎麼會?還有沒有王法了?他們當街抓人,抓錯人還不讓人理論嗎?”
灰袍男子依然死掐著他的胳膊,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見實在控制不住那個“王兄”,只得道:
“哎!別傻了你,我聽我家二大爺的表兄的夫人孃家傳來的訊息,他們家有一個親戚是衙門的官差,聽說這事就是上頭下的命令,要抓綠衣女子。”
“你還想理論?找誰理論啊?”
“你還是快快家去,告誡家人莫要穿綠衣了!”
青靛衣袍的男子不懂:“這是為何?衣服還犯法不成?”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莫不是今日,我那裴家嫂子不穿綠衣了,今兒就不會被抓?”
灰袍男子搖搖頭:“誰知道啊,許是就是這麼回事?上頭的事兒,我聽臨街老張說,今兒早起抓的幾個也全是綠衣女子呢!”
青靛色衣袍的男子收了聲,一臉的困惑又無助,一時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
灰袍男子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飽經風霜的臉上也滿是愁苦和怯懦,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又簡單安慰了青靛色衣袍的男子一句:
“就是這世道!”
殊不知,距離他們十步開完的某棵樹上的藤子已經要著火了。
沒錯,就是氣炸了的連意。
百姓們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她連意能不懂是怎麼回事?
簡直可笑之際,莫不是因為她喜歡綠色的衣服,人家穿件綠衣服就是藤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