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斑白的頭髮如今幾乎全白了。
一夜白頭也不過如此吧。
微一思慮,想到自身近況,卻是明白了些許。
她能跳出當局者迷的困境,明白自身,徹底將前世今生合二為一,怕是這位白道友功不可沒。
哪怕此事耗費了他的精血!
連意垂下眸子,心中已有決定,這份情,她記下了!
聽白凡如此說,她抬頭爽快道:“如此甚好,恰好我也有話與你說。”
白凡愣了愣,接著便是一喜,這般反應,看來連意不僅準備深深的插手,而且已經有了對策了。
……
五日後,原本就擁擠又人聲鼎沸的屋子中,氣氛卻不好,非常不好。
那種沉默中瀰漫的張力讓身處其中之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你……你再說一遍!”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驚起了院外正在曬太陽的飛鳥。
“譁……”無數飛鳥簌簌飛起,本能覺得危險要逃離此是非之地。
院中,除了淡定如常,表情大多情況都不太變化的東來星君,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大多精彩紛呈。
有驚訝、有抱歉、有恐懼、有擔憂……
唯獨連意,沒骨頭一般移在自己編的藤椅上晃著,還掏掏耳朵。
似乎面前幾乎噴火的無殤不存在似的。
她掏掏耳朵:“我說,請魔神您幫個忙,幫我回凌霄宗把連外接過來可好?!”
無殤一把撲上來,就準備用手來扯連意的臉皮,他想看看,這混賬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怎麼能這麼厚的。
他是不是跟錯人了,跟了這麼不著調的。
啊?!她有沒有良心啊,他才把她的徒弟什麼的帶過來,結果她又奴役他!
這就是她所說的,跟他合作的誠意!
他堂堂一個魔神傳人,陰癸門主,看起來像一個幫她運送人和東西的馬車伕嗎?
無殤差點炸了,若是可以,他不僅要扒她臉皮,還要剖開她的肚腹,看看裡面裝的是怎樣的心肝,是不是黑色的。
凌霄宗在哪兒,在廣眉界,和雙巳界隔著的何止千山萬水?!
她怎麼有臉開這個口的?!
連意反應也很快,她身下藤椅輕搖,明明幅度很小,肉眼可見,卻次次輕巧的避過無殤襲來的手。
一邊還不忘安撫:“哎呀,這一次算我不對好麼?我這不是沒時間嘛?要不我跟你換,我去接人,你幫我去和杜家人周旋?”
無殤冷笑,手下動作壓根沒停,見縫插針往連意臉上扒:
“少來了,你就篤定我現在跟你捆綁在一起了,沒法怎麼著你,如今修為都不如你厲害了,所以吃定我了是不是?”
連意一邊躲一邊死不承認:
“沒有沒有,這不是沒辦法嗎?你看看這些人,以後可都是你的夥伴,幫你對付地心魔那些魔物的,沒有接筋續骨膏,他們可就死定了。”
“他們死了,我們可能就打不贏地心魔和那些魔兵魔將了,那我們也可能死了,那我如果死了,你還怎麼跟著我飛昇仙界,吃香喝辣的?”
“啊?你還想不想為你無殤魔神脈正名,奪回應該屬於你們的一切!”
無殤:“……”她怎麼知道他最深的渴望是為他們無殤一脈得回他們該得的那一份?
他自己回憶了一遍,他腦子沒壞,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和連意說過這話。
殺上天去,為古魔一脈正名他含蓄的表達過這方面的意思,可是他真正想要的一直是奪回該屬於他們古魔一脈的一切。
正名?有什麼意思,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
他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能夠讓他們古魔一脈活在陽光下的好處!
實則,這也只是他個人的想法和與連意合作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