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天賜欲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看著已經粉身碎骨的紫衣公子的屍骸,天賜輕輕一嘆:“這‘羅剎閻君’到底是什麼人?能給玉面郎生帶來麻煩嗎?需要做到這般殺人滅口?”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羅剎閻君’乃是第一批逃竄到末法鎮的惡徒之一,算是末法鎮中的幾位大人物之一,實力已經達到了至尊境。”武士統領雲淡風輕地開口道,彷彿剛才殺了“羅剎閻君”曾孫的人與他毫不相干一般,只留下天賜一人留在原地,聽著出神。
天賜心驚,在來之前就曾聽龍尊說起過,末法鎮之中的幾大主宰者也就只是至尊境。剛才武士統領直接動手殺了一個自稱“羅剎閻君”曾孫的公子哥,這豈不是說自己才來這末法鎮第二天就直接惹上了這座城鎮之中的一位主宰嗎?
天仙聖者與金仙大聖境界的差距已經十分恐怖,金仙大聖與至尊境的主宰們自然是更加誇張的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即便是十三大盜之一的玉面郎生,也不該惹得起這尊“羅剎閻君”才對,這武士統領卻竟然如此不以為然地直接滅殺!
“你不怕嗎?”天賜追上武士統領,追問道。
“怕?如果怕就有用的話,那豈不是人人皆善人?事已至此,殺人滅口才有一線生機。”武士統領經驗十足地點著頭,對於自己的做法十分認可,並不覺得有錯。
天賜聽了他說完這番話,仔細回憶起來,按照末法鎮之中的無法無天的秩序而言,若是放跑了這批公子爺與小姐們,的確會引來更大的禍端。但這武士統領以及幾位武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直接動手,沒有過多的思考,顯然已經遇慣了這種棘手的情形。唯有殺人滅口,才有一線生機,這句話,倒也的確適用於這座罪惡之都。
末法鎮中心地帶的一處堡壘之中,一尊頭頂牛角赤發冠,腰別一條血色黝黑帶的至尊鎮定地坐在自己寶座之上。他上半身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衣物遮掩,整個軀體都是棕紅且帶有特殊的紋路,一張凶神惡煞的臉龐似人非人,竟有著十幾公分的一對獠牙。他渾身上下的煞氣充斥了一整座堡壘。無盡的鬼卒在下方折磨著失聲了的奴隸們,各種各樣的酷刑展現在他的眼前,他卻絲毫不為之所動,早在不知多麼漫長的歲月之前,他便已經對此司空見慣。
“祖父!祖父!”一個男子跌跌撞撞的衝入堡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拜見這尊煞氣沖天的至尊。
“唔?”坐在寶座之上的至尊身高超過了三米,這跌跌撞撞破門而入的男子在他的面前彷彿一個侏儒。
“祖父,彪兒與豹兒死了!”男子驚慌失措,痛苦萬分地哭訴著,“手底下的奴才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全部沒了一點生機,咱們閻家這一脈的男娃子只剩下一個尚在襁褓的伏兒了!”
“放肆,有誰如此大膽!可曾探出?”坐在寶座之上的至尊聽完男子的哭訴,頓時勃然大怒。雖然末法鎮是無法無天的罪惡之都,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可以去招惹這種凶神的後代,更何況是直接鎮殺了!
“未曾探出,尚在查......”男子說著說著便又哭了出來。被殺的兩個正是被天賜手底下的武士所殺的兩個公子,其中的彪兒便是那武士統領一腳踏碎的紫衣公子。而這痛哭流涕的男子,也就是兩個公子的父親,“羅剎閻君”的嫡親孫兒。
“給我全部出去查!”坐於寶座之上凶神惡煞的牛角至尊怒吼一聲,無數的鬼卒似乎接到至高無上的指令一般,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與停留,紛紛衝出堡壘。密密麻麻,無窮無盡,每一個鬼卒都有著大妖級別的修為,但卻似乎都沒有自主的靈智,如同無意思的傀儡玩物一般只會遵循主人的意願辦事。
牛角至尊的聲音不僅是響徹了整個堡壘,甚至還覆蓋了方圓百里的一大片區域。幾乎所有的惡徒們都知道,這是一個末法鎮中的主宰者發火了,接下去的幾個時辰甚至是幾天,辦事都得小心翼翼的,以免觸及這尊主宰者的怒火。畢竟,誰都不想白白喪命。
末法鎮一處血氣滔天,殺氣騰騰的瓊樓之中,武士統領引領著天賜與其餘的武士們到了此地。瓊樓高五層,周邊包圍著一片桃花林,一踏入林中,外界看到的殺氣與血氣盡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
這片桃花林乃是玉面郎生設下的幻陣之一,而這瓊樓也正是玉面郎生在末法鎮中的住址所在。對於這等僅次於的主宰者的頂級大聖而言,擁有自己不變的住宅地,倒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兒。一般而言,不會有人來招惹這種級別的人物,即便是外界大世界派來達到了大聖之階的頂級精英,在面對這等人物的時候也不會有多少勝算。
武士統領在前,天賜與白淨晴緊隨其後,二十九名武士在其尾。穿過密佈錯綜的桃樹林,武士統領熟門熟路地引著天賜與白淨晴到了瓊樓之內。瓊樓之中無人,武士統領示意二十九名武士全部在外等候,領著天賜便上了層層樓梯,一直到了最上層,方才見到了玉面郎生冷輕狂的身形。
武士統領見到玉面郎生的第一時間便“噗通”一聲跪下,態度十分敬畏,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而冷輕狂卻是不以為然,顧自擺弄著的盆栽花卉,一條長長的袍子半耷拉著拖在地上,語氣極其平淡地開口道:“說吧,什麼事?”
“主人,今日我等與公子出行之際,鎮殺了幾個年輕紈絝,其中一人自稱是‘羅剎閻君’的曾孫。特來通稟。”武士統領簡潔明瞭地說明了情況,在末法鎮之中,殺人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要知道殺了誰便可。畢竟,能進末法鎮的兇徒,基本上是沒有一個是講理的。
“呵呵,惹了‘閻君’?”玉面郎生不愧是玉面郎生,即便是知道手下鎮殺了這末法鎮之中的主宰者之一的嫡系子孫,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