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技——御天裂!
這是天賜目前所掌握的威力最強的一招,一息六式,如果連御天裂都對靈海蛇龍無效,那這局勢就幾乎無法挽救了。
靈海蛇龍有著極高的靈智,見到天賜這一招過來早已感受到了殺意滔天,但它作為半純血異獸的天妖,面對這種本就低於它一級的人類有著絕對的自信。哪怕這個人類遠超了它所理解的範疇也無懼。
“小子!來吧!”靈海蛇龍面對天賜揮舞著銀槍施展的御天裂,絲毫不避,正面迎上去,誓要將之直接滅殺。
只見靈海蛇龍迎面朝天賜飛衝過去,蛇口之中不斷蓄力聚氣,眼見就要相撞之際,靈海蛇龍將口中已經凝聚得非常巨大的光波球噴射而出。天賜見到這光球襲來,也不閃避,迎面衝了進去。靈海蛇龍見到這一幕,心中吃驚:這小子真覺得僅靠一杆槍便可硬抗我的全力一擊?
但轉瞬間,靈海蛇龍的眼神便由疑惑變成了震驚。它看見天賜竟然破開光球,從中硬生生穿了過來,若非親眼所見,它必然不信。這可是天妖發出的全力一擊,不僅沒能滅殺掉比自己低上整整一個大境界的人類,反而被他正面破開繼續攻來。這點超越它所對人類的理解,完全就是一個知識盲區。
靈海蛇龍震驚無比,一時間竟然未對天賜有後續的阻止反應。天賜可不會給它猶豫的機會,銀槍刺出,如同一條銀龍橫穿過了靈海蛇龍的頭顱,從靈海蛇龍的左眼刺入,紮了一個深深的血洞,頓時鮮血湧濺,將天賜白淨的錦衣染紅了大半。靈海蛇龍感受到劇痛侵入腦海,奮力掙扎,掙扎之勢將天賜直接拍落,天賜狼狽落地翻滾了數圈,手中銀槍早已被染得血紅,靈海蛇龍的鮮血從銀槍上一縷縷地流下,落入沙灘之中。如今的天賜,已經沒有絲毫形象可言,如同進了血池遊了一圈上岸,渾身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令他感到有些反胃作嘔。但他不敢大意,現在面對的是一尊半純血異獸的天妖,雖然剛才一擊讓之重傷,但卻仍然比一般的天妖要恐怖太多了,天賜半點都不敢懈怠,雙眼死死地盯著因為瞎了一隻眼而發狂的靈海蛇龍。
靈海蛇龍並不好過,畢竟是被大聖級的銀槍刺瞎了眼睛,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要變成獨眼龍了。自從它成年之後,便再也沒受過什麼重大的傷,哪怕是撞見了妖族大聖,它也有把握逃脫。但如今竟然被一個比它低了一個大境界的人類小子傷得不輕,它越想越懊惱,發狂了許久,漸漸冷靜下來。它的視野變得模糊起來,只有一隻眼睛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靈海蛇龍定睛看清了天賜所在方位,它不再大意了,也不再抱著玩弄的態度戰鬥了。它迅速朝天賜飛衝過去,長長的蛇頸如同一條巨蟒將天賜纏繞起來,天賜用銀槍奮力支撐,卻敵不過靈海蛇龍的巨大纏繞力。
天賜知道,若是被纏緊,會一直到被完全碾碎為止。天賜將銀槍橫過來,靈海蛇龍纏繞地越來越緊,哪怕銀槍兩頭的槍尖與槍柄已經深深地插入了靈海蛇龍的身體,它也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眼睛失明的劇痛讓它獸性大發,顧不上身體的劇痛,終究越纏越緊。天賜暗罵:“這孽畜瘋了嗎?”天賜的銀槍已經將靈海蛇龍的蛇頸刺到了一半的深度,但靈海蛇龍絲毫沒有洩力的意思。再纏下去只能看是天賜先死還是靈海蛇龍先被捅穿。
“啊!”天賜手中銀槍已經完全刺入靈海蛇龍的蛇頸,靈海蛇龍的蛇頸也死死纏住了天賜的肉體,天賜痛苦地叫出了聲。他能感受到胸腔的壓迫感迅速加強,僅僅被纏住的幾息,他便感受到了窒息。天賜的雙手完全使不出力,靈海蛇龍的纏繞還在繼續,天賜幾乎感覺到自己的胸骨肋骨都要斷裂了,但卻無力反抗。
孟欣怡與陳萱萱在叢林中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若是天賜死在了靈海蛇龍的手上,她們是不可能對付得了這尊天妖的。
“不管了!動手!”孟欣怡下定決定,咬了咬牙,便拔出自己的佩劍,躍向靈海蛇龍。陳萱萱見狀,也拔出佩劍隨同孟欣怡一起,攻向靈海蛇龍。
二女對著靈海蛇龍的身體猛刺,但卻無濟於事,雖然二人是乾瑤聖地的精英弟子,手中佩劍均是天仙級別的。但二人卻只是元嬰期的修為,力道遠遠不足,劈斬數十下卻只能在靈海蛇龍的表皮上留下一道道長印。靈海蛇龍此刻連蛇頸被天賜的銀槍捅入都不察覺,又豈會在意這點擦皮傷。
二女見劈斬無效,眼見天賜越來越痛苦,心中愈加焦急。孟欣怡正愁無法援救,抬頭一看,見到靈海蛇龍還在滴落著血滴的受傷蛇眼,計上心來。
“攻它眼睛!”孟欣怡對陳萱萱說完,便躍身而起,舉起佩劍刺向靈海蛇龍僅存的一隻完好的蛇眼。陳萱萱意會,也隨同孟欣怡一起,刺向蛇眼。
靈海蛇龍現在處於瘋狂狀態,連天賜的銀槍刺入蛇頸都沒注意,更何況這兩個渺小的人類,它全部注意力都在纏繞天賜,將之置之死地之上,這也給了孟欣怡與陳萱萱的刺眼機會。
“嘶!”靈海蛇龍被孟欣怡與陳萱萱兩柄佩劍刺中蛇眼,渾身劇痛地一震,將二女從半空中震落,重重地摔在了沙灘之上,身體也鬆開了,在沙灘上瘋狂打滾。孟欣怡與陳萱萱雖然只是元嬰期的修士,但手中佩劍卻都是天仙法器,要傷到毫無防備的天妖眼睛,還是輕而易舉的。雖然無法如同天賜一般直接重創,但要刺瞎,也足矣。
靈海蛇龍現在只覺得雙目失明,世界變得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它徹底發狂了,一代天妖,竟然會在這種人類小子手上折了,這是它做夢都想不到的。
天賜被靈海蛇龍鬆開之後,摔落在地,渾身力氣都有些緩不過來。手中銀槍依舊插在靈海蛇龍的蛇頸上,就如同孟欣怡與陳萱萱的兩把佩劍插在靈海蛇龍的蛇眼之上,沒有掉落下來,深深地嵌入靈海蛇龍的軀體,牢牢地扎入其中,似乎本就是它龐大肉體的一部分一般。
天賜緩了緩,在孟欣怡與陳萱萱一左一右的扶持下,吃力地起身。臉色蒼白,顯然剛才靈海蛇龍的纏繞給了他極大的傷害,也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他看著海灘上翻滾著的靈海蛇龍,喘著氣低聲道:“若是這傢伙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我.....我恐怕遠遠不是它.....的對手......”天賜現在說句話都費力。幸好靈海蛇龍如今雙目失明,痛苦不堪,況且被銀槍穿頸,如今已經失血太多,體力不支,再難構成威脅了,只需靜靜地看著它力竭,失血過多而死就好。
天賜與孟欣怡、陳萱萱三人回到叢林邊緣,遠遠地看著靈海蛇龍。他們此刻並不著急,天賜盤坐下來靜靜調息恢復。靈海蛇龍蛇頸處的銀槍穿透,是難以癒合的致命傷,縱然它是天妖,也沒辦法依靠時間恢復,更何況現在雙目失明。它蛇頸處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讓它越來越脫力,甚至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一直到下午,靈海蛇龍的掙扎已經完全停止,趴在海灘上,深一口淺一口地呼著氣。
與之相反,天賜的體力恢復了近半了,看著靈海蛇龍如此模樣,他知道,這條蛇龍已經再難造成威脅,這第六日的對手應當是只有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