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道火光在索蘭港碼頭燃起時,北面陵墓已經在林秋與西西雅的交手中變得面目全非。西西雅手中的騎士劍每揮動一下,就能掃平數十米範圍內的一切。西西雅帶給林秋的感覺與伯恩截然不同,短暫的交鋒中,他弄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灌注了他刻印能力的劍技,也只能僅僅與西西雅的信手一擊相抵消。
而到目前為止,西西雅都還沒動用過刻印的力量。
林秋飛奔於月色之下,陵墓成群的樹木成為了他的保護傘。在後方追擊他的西西雅面無表情,如同一個傀儡般,毫不留情地毀滅她面前的一切。
在雙方實力有著絕對差距的情況下,林秋覺得自己只剩下智取這一條道路,現在的他不過是帶著西西雅在陵墓中兜圈子,這的樹木遲早會被西西雅橫掃一空,如果在那之前他還沒有想到可行的辦法,就不得不與對方硬碰硬地交手。
幸運的是,天空中的白骨姬為了欣賞這場“演出”,並沒有直接讓西西雅殺向索蘭港,她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陵墓中類似於貓捉耗子的把戲,她不由有些期待,在這種境地中,林秋最終會想出什麼辦法。
她之所以早早就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林秋,另一個原因是她從不認為以現在的林秋有絲毫戰勝西西雅的可能。
最強刻印之名,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被賦予的。
如果能逼迫西西雅動用刻印之力,她就已經十分滿意了,畢竟她看好的是這個少年的未來,否則以灰階皇家騎士的實力,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事實上,在直觀地感受到西西雅的強大時,林秋不由有些沮喪——白骨姬說,西西雅十年前死於艾麗莎之手。也就是說,即使是十年前艾麗莎的實力也是他無法望及項背的。
這些人都是打孃胎裡開始修煉麼?
或者說,他這幅身體主人的天賦,並沒有他自己想象得那麼優秀。
他其實在和奧菲莉亞短暫交手時,就覺察到了自己能力的弊端——面對比他高出許多階的騎士,他能力的殺傷力會大大下降。就比如面對西西雅,他既無法將對方甩到天上,又無法利用重力絆住她的腳步。
所以他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個方法。
白骨姬告訴他,西西雅的實力還遠沒有到達聖殿騎士的地步,那麼換句話說,他最後的方法只能寄希望於對方的刻印能力不具備讓她浮空的屬性。
“哦?貓捉老鼠的遊戲玩夠了?”
白骨姬見林秋在陵墓中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深坑所在的位置,調笑道。
“其實三天前我還來這裡尋找有關西西雅刻印能力的蛛絲馬跡,不過什麼都沒找到——這位蠢城主在西西雅的墓碑上根本什麼都沒寫!”
白骨姬挑了挑眉。在她的操縱下,西西雅停下腳步,與林秋隔著深坑相望:“小哥,其實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如果你知道了她的能力,或許早就夾著尾巴逃了呢?”
“我怎麼會跑呢?那天一無所獲讓我十分惱火……之所以提起城主,是因為他既然什麼資訊都沒透露給我,也就不能怪我在陵墓中心挖了一個大坑吧?”
林秋狡黠地一笑,繞著陵墓飛奔,更多的原因是為了擴大巨坑的範圍。
與此同時,深海劍刃上的紫芒一閃而過,但他瞄準的位置卻不是西西雅,而是她腳下的土地。劃出的劍芒接觸到地面的瞬間,整片陵墓都塌陷了下去,林秋花費了許久,才製造出這麼一個深達幾十米的深坑。
西西雅也隨著腳下的土地一起落入了深淵之中。
林秋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周圍散落的土壤在刻印能力的催動下迅速聚合在了一起,在西西雅落下後掩埋而下。
“在我們鄉下,死去的人就要入土為安,這是最基本的儀式。”
見深坑被土壤完全掩埋了起來,林秋不由舒了口氣:“我們的賭約只是我能否守住索蘭港,並沒有要求我一定要打贏西西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