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一個登徒子。這樣想著,她也有些不滿這門親事了。想來,葉小公子也是不滿的,他那氣鼓鼓的腮幫已說明一切。
歷代淮清王皆防守晉國北方,麾下十萬淮清鐵騎兵佔據晉國騎兵總數的二分之一,即使晉皇也要禮讓三分。
能有淮清王當靠山,這門親事,似乎還不錯。寧悠垂目,掩下眸中的冷銳。
“也對,寧悠渾身都溼透了,還是快些回宮換身衣物。”晉皇擺手,算是同意葉臻的告退。
“謝陛下。”葉臻彎腰再次行禮,瞟了眼地上死去的宮女,在寧悠耳邊輕聲道:“放心,這裡我會處理的,公主還是先回去換身衣物。”
寧悠看了眼冬兒的屍首,抬眸一一掃過今日在場的所有人,緊了緊身上淮清王的外袍,垂首跟著他退出人群。少頃,幾人完全出了荷花宛,寧悠突然停住腳步。
“公主怎麼了,可是不舒服?”葉臻回眸看向寧悠,神情關切不似作假。
“今日多謝王爺。”寧悠屈膝行禮,將披在身上的外袍脫下奉還:“後面的路我會走,就不勞王爺和小公子親送。”
葉徹撇了撇嘴,扭頭看向別處,權當沒有看見她。
葉臻接過外袍道:“公主要是在宮裡缺任何東西,只要一句話,在下定當奉上。至於今日……”他認真地看著寧悠,輕輕吐出幾字:“我相信好人會有好報。”話點到為止,葉臻不再多說,道了聲告退,便帶著葉徹和兩個親衛離開。
好人有好報,那麼惡人呢?
寧悠聽明白了他的話,只是,她不懂。
為什麼淮清王會為弟弟請婚,而物件是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公主?為什麼不是更受晉皇喜愛的十一公主?如果硬要找原因,她唯一想的的是——早已逝去的母后,晉皇的原配。
和寧悠一樣疑惑的還有不少人。
“哥,為什麼我要娶那兇巴巴的丫頭。”葉徹與葉臻並排而行,語氣非常不滿。
“兇巴巴?”葉臻想了下,認真回道:“我覺得寧悠公主恬靜文雅,哪有你說的兇巴巴。”
葉徹哼了聲,想起自己竟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女給踹到,心裡的氣更重了幾分:“我救了她,她卻踹我一腳,不是兇是什麼!”
“她有踹你?那一定是你先做了什麼不對的事。”葉臻看著自家弟弟,完全偏袒另一人:“明天進宮向寧悠公主賠罪。”
葉徹“啊”了聲,突然想起寧悠踹自己之前似乎……自己確實做了什麼那丫頭才罵自己登徒子。葉小公子擰眉想著當時做了什麼,一時忽略了的後半句——明天進宮賠罪。
“想起自己哪兒做錯了?”葉臻挑眉,這個弟弟向來喜歡闖禍。
“呀,我記起秦上尉今天佈置的功課還沒做完……”話未落音,葉小公子身形一晃,跑遠了。
葉臻看著跑遠了的葉徹,語氣慢悠:“這小子的輕功似乎又有長進了。”
“是啊,小公子的輕功確實越來越好了。”葉凡笑著點頭。單比輕功,只怕淮清王府沒誰能比得過葉徹。
第二天,清晨。
清和宮內。
寧悠自睡夢中醒來,耳邊依稀有嘈雜的聲音傳入。她不滿地皺了皺眉,將頭扭進被子裡面。過了片刻,她驀地起身。
“冬兒!”寧悠叫出口後,猛然記起冬兒在昨天就已經死去。這個清冷的小宮殿裡,如今只剩自己一人了。
院子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似乎有不少人在屋簷下走來走去。寧悠扯過放在床頭的衣物換上,怒氣衝衝從屋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