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就在諸位教授們驚呆的時候,門口傳來鼓掌的聲音,正是兩位院士從黃傑那回來聆聽了張政的新思路,很有啟發性。
秦明和龔書走了進來,秦明搶先問道:“張教授的想法很好,敢問這種新方法逆變器的開關頻率能夠提高到多少?”
張政還沒精確的計算,略一思考回道:“提高到10k至20k之間應無問題。”
龔書道:“既然開關頻率固定,只在諧振電流過零點切換開關器件,那麼這就是一種離散的控制方式,不具有連續性,魯棒性勢必非常差,電壓波動經過變壓器的放大將會非常明顯,輸出電壓的波動性太大,這明顯不現實吧。”
一陣見血的缺點,張政的臉色微變,他還沒來及細緻地思考。
秦明也說道:“另外,你這種控制方式說起來簡單,其實非常複雜,比如說你這個自由諧振必然消耗電能,消耗多少?一個正諧振能夠提升多少電壓,跟電容和電感值的關係是什麼,諧振電流逐漸變大時,一個週期注入的電能所提高的電壓是否變化?控制策略需要考慮太多因素,反而更復雜。”
兩位不愧是院士,僅聽完就馬上提出批判,眼光就是毒辣。
致命缺點完全暴露。
張政的臉色從狂喜到蒼白,他沒想到剛一開啟的思路受到的攻擊更多,甚至兩位院士率先發起。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的教授也馬上緊跟。
“張教授,電流過零點切換,那麼過零點就要監測出來,要精確地在這個點控制開關動作幾乎不現實,取樣需要時間,傳輸到控制器需要時間,控制演算法需要時間,再輸出訊號需要時間,驅動開關管需要時間,逆變器輸出電壓同樣需要時間,這麼多延遲如何能夠保證?”
“張教授,你這是離散控制方式,我們這高壓直流發生器可還有一個關鍵指標呢,1ms內無超調升壓到200kV,控制這麼粗糙,電壓質量先不說,超調肯定很厲害。”
“就是呀,X光管恐怕直接就打壞了。”
“這方案完全不行。”
如同河堤開啟了一個缺口,張政完全無從招架,敗退下來,握著水彩筆的手都在顫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臉說道:“諸位同僚,我只是提出一個設想,歡迎大家批評討論,我再考慮考慮。”
心下嘆息,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思路,一下子興奮昏了頭,竟然沒發現還有這麼多缺點,還跳出來那麼自信地說能解決問題,真是丟臉呀。
張政的新方案被批判得體無完膚,大傢伙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做不出來就都做不出來,一個人冒頭多不和諧。
還在議論紛紛,張政羞愧得坐在那,都不敢抬頭。
此刻他才想起來這個波形圖到底是誰畫的?不可能是在座的教授們,能夠畫出此圖的人必然對這個拓撲的控制策略很瞭解,到底是誰呢,他起了好奇心,這地方極為偏僻,除了在座的教授們,不可能有人進得來,也不可能有人造詣如此深厚呀。
當真是十分奇怪,恨不得馬上去探查一番。
諸位教授們口誅筆伐,提出了各式各樣的問題,只可惜能夠回答這些問題的人並不在場,否則非得全給駁斥回去不可。
解決的方法總比問題多,就看你研究得夠不夠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