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可不單單是為了你我兄弟!”侯莫陳悅一正臉色,說得大義凜然:“若不能儘快鼎定大局,關中勢必大亂,百姓遭殃不說,弄不好還要引得關東高賊來犯,那可大大不妙!”
“阿兄。。。”侯莫陳崇眨巴眨巴眼睛:“我怎麼聽人說,你與那高賊。。。可是有著莫大幹系?”
“胡說八道!”侯莫陳悅沒好氣地道:“這偌大關中,金城千里,全是你我兄弟搏命得來,我做甚要與那高賊分享?”此話倒也非虛方今之世,做個一方諸侯固然也不錯,可若是有機會當上那一方之主,侯莫陳悅的野心也自不小,如何又肯輕易放棄?
侯莫陳崇應是已為意動,說道:“那麼又該如何北征南討?”
“這便是我急著喚你前來的緣由了。”侯莫陳悅一清嗓子道:“我意,分兵一萬與你,再加上你本部八千步騎,即刻北上,全取二夏州!”
“北上全取二夏州?”侯莫陳崇驚叫起來,臉上寫滿踟躕:“阿兄的意思,是要讓我去打黑獺和果哥兒阿幹?”
侯莫陳悅不作理會,自顧自道:“宇文泰與裴果人馬雖少,卻實在不可小覷。若得阿崇出馬,你的勇武不在他兩個之下,又集三倍兵力在手,如此,定當無虞矣。”
“可是,可是。。。”侯莫陳崇一咬牙道:“打小我兩兄弟就與黑獺阿幹還有果哥兒最是親密,你卻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方才不是已經說通了麼?”侯莫陳悅怒氣略升:“此皆為了關中大局,百萬人生計所繫,何談私情小誼?”
“那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兄弟呵。。。”
“放屁!”侯莫陳悅勃然大怒:“我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兄弟!當初在武川時,你我寄居在宇文家中,名為兄弟,可實則呢?今日我來告訴你罷,是奴僕!我兩個實則就是奴僕!”
侯莫陳悅尖聲高叫,激動到語無倫次,顯見胸中積怨,實謂久矣。
侯莫陳崇似是看傻了眼,瞪大了眼睛不敢說話。
直到侯莫陳悅好半天平息下來,侯莫陳崇這才訕訕說道:“也罷,我依了阿兄就是。只是。。。只是阿兄也要依我一事。”
“何事?”
“雖是要取二夏州,卻不可傷了黑獺阿幹還有果哥兒他等的性命。”侯莫陳崇說得斬釘截鐵:“阿兄若不肯答應,最好先把我一刀抹了脖子,我是說甚也不會出兵的。”
“你。。。”侯莫陳悅將要發怒,轉瞬卻又笑容滿面:“阿崇儘管放心,宇文泰也好,裴果也罷,日後在這關中之地,至不濟那也是一郡富翁。”
“還有孟佐阿幹,元貴阿幹,同樣如此。對了,還有還有。。。”
“都依你,都依你!”
。。。。。。
稍晚時候,侯莫陳崇自行離去,歸本軍營中,為隔日出徵準備。
侯莫陳悅乃喊來豆盧光幾個,先令將彌姐元進厚葬,接著便與幾個心腹說了方才之事。
豆盧光支吾道:“二將軍。。。二將軍會不會有詐?”
侯莫陳悅一臉得色:“阿崇的脾氣我知道,今日他若是唯唯諾諾,一開口就答應了我,我反倒疑他有詐。可他先出手殺了元進,後又與我爭辯多時,嘿嘿,此皆真性流露也。畢竟是我胞弟,大傢伙放心就是。”
豆盧光幾個猶存忐忑,但也只好一起點頭,又想起彌姐元進莫名被殺,難免生出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既如此,明日一早就出兵二夏州。阿光,我分一萬兵予你,與阿崇一同北上。我自率餘部,先歸原、涇,再取長安。”
“喏。”
“對了,阿崇就是個小娃娃脾氣,你這一路上讓著他些就是。”
“豆盧光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