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他卻只能是在心裡對自己說，並不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那他之前所做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不能，但面對李幽然的言語，他也只能狠心說道：“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個不客氣。”
李幽然聽罷非但沒有任何理解夜靈風的意思，反而是劍指夜靈風，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是的，今日的李幽然竟是拔劍要刺向夜靈風，但夜靈風能躲嗎？
他能躲，但他不會躲。
然而李幽然卻不管那些，依然向著夜靈風刺去。
可是夜靈風卻沒有理由躲開，只是靜靜的看著李幽然，直到現在他仍舊是想不明白李幽然究竟是怎麼了，或者是不是因為人皇對她說了什麼才導致李幽然才變成這樣的。
對，一定是人皇。
“任道天，我本以為你當初出手是因為你內心還有良知，但在此刻看來，你所做一切皆是有著目的的，我夜靈風終究是看錯人了，既然如此，等著吧，我們之間終有清算一天的。”
夜靈風內心暗想，但他不知道，李幽然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說巧不巧，這一劍的位置是多麼熟悉啊，因為這一劍的位置正是之前柳如煙用槍刺過的地方。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李幽然並沒有再向前，而是淡淡問道：“你不躲開嗎？”
是的，雖然李幽然說著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淡，但不管是夜靈風還是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出她言語之間的一絲請求。
很明顯，之所以變成這樣，並非是李幽然的本意，李幽然也不想這樣的。
而她之所以這樣，很明顯，她是想要讓夜靈風留下來，留下來給她，或者是帶她一起去。
然而夜靈風是不會帶她去的，如果能一起去，那麼在這之前，夜靈風也就不會讓她與雪飄零離開了，又何必兜著一大圈子呢？
而之所以不躲開，也覺得是對李幽然有些虧欠，就當這一劍是還李幽然的吧。
是的，夜靈風這樣想著，但李幽然卻不這麼認為，她認為夜靈風不躲又不說，明顯就是看不起她，她好歹也算是天之驕女，又何曾遭遇過這樣的對待。
見夜靈風不語，手上猛然發力，只聽撲哧一聲，整個劍身直接穿透了夜靈風的胸膛。
夜靈風吃痛悶哼了一聲，只覺體內氣血翻騰，想要吐血，但他能嗎？
他不能，硬是強忍著將這口血給嚥了下去。
“痛嗎？痛就說出來吧，我會補償你的。”李幽然見狀問了一句，可以說夜靈風還是如之前那般倔強，但凡夜靈風對她解釋一句，她斷然不會這樣。
這其實跟任道天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主要還是她不如雪飄零。
然而夜靈風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你補償，我們兩清了，如今我再問你一句，你讓還是不讓？”
夜靈風嘴上說著不痛，但實際上還是很痛的，畢竟是一劍穿胸，恐怕只要還是人，只要還有意識，就一定能感受到疼痛吧。
但痛歸痛，這絕對是近日以來夜靈風覺得最輕鬆的時候。
正所謂無債一身輕，估計說的就是這樣吧。
可是夜靈風不知道，他是覺得輕鬆了，但卻狠狠傷害了一個女孩子的心。
甚至更嚴重的說，他們之間非但沒有兩請，反而是夜靈風欠的更多了。
因為一旦欠下了，就永遠無法還清，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欠了一個人，你想要彌補，想要補償，但到最後你會發現，你永遠也無法還清，反而是虧欠的越來越多了。
沒錯，有因必有果，李幽然現在變成這樣，可以說完全都是夜靈風造成的，夜靈風這一生與李幽然之間註定是無法做到真正的非親非故，斷絕一切瓜葛了。
但現在的夜靈風明顯不明白這些，他覺得自己受了李幽然一劍，那就與李幽然沒有瓜葛了，他是這樣想的。
而李幽然在聽了他的話後，即便是內心再強大，性格再堅強，其眼眶也是禁不住湧出了淚水。
“不讓不讓，我就是不讓，你若想走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是的，李幽然哭喊著，毫無疑問，在她聲音落下之後，場中不少人開始對夜靈風指指點點，大有一種一擁而上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