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遭雷劈,完全呆住了,大概從來也沒想到會有人當著她的面,睜著一雙大眼睛,卻說謊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半晌之後,她方才嘟著嘴,氣鼓鼓的說道:“哼,不想說便不說嘛,還要扯什麼夢裡。”
看到少女生氣了,少年撓了撓頭,有些不理解。
“好了,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截住書姐姐的車隊,是想要幹什麼?”少女白了少年一眼,問完之後,便不再說話,瞬間便又恢復了之前萬事不關己的模樣,明顯是對於少年的答案,一點也不期待,這個問題,也只是替三公主和婁顏馨問的而已。
“截住書姐姐的車隊?”少年重複了一遍,又仔細思索了一下,隨後恍然道:“哦,你是說我站在那裡吧,我餓了,想吃東西,於是就出來找了,再之後,就碰到了你們。”
少年小心翼翼的看了少女一眼,他一伸手,又把小喇叭從頭髮裡給強行拽了出來,說道:“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讓小喇叭跟你玩好嗎?”
少年說著,對著小喇叭的尾巴輕輕一彈,小喇叭尾部的白毛豎起,又是高速旋轉起來,這一次,還在旋轉之中,變幻了許多模樣,有聚在一起的,有分散如花的,還有根根直立的,甚至最後竟是組合出了一個滑稽的笑臉。
少女再也保持不住淡漠的模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少年便也跟著笑了。
恰如雲白月明,至真無邪。
“哼,這並不代表我便相信你了,好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逼你,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你那皮子下面,藏著什麼?”少女的臉色變換的很快,既然選擇了不再追究,她便把目光轉向了少年腰間那鼓鼓囊囊的地方,一臉好奇的問道。
婁顏馨心中暗暗點頭,少女所問的這幾個問題,全部都是她想問的,相信也都是公主想要知道的,之前聽公主說少女冰雪聰明,不亞於任何她見過的少男少女,她還有些不信,如今倒是有些相信了。
少年本有些不解,他沿著少女的視線方向一看,恍然道:“你說的是這個呀?”
少年說著,自腰間獸皮下面一摸,拿出來了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條,這東西應是經過了很多次摧殘,各個地方,有著許許多多的豁口,甚至有一個,婁顏馨明顯看到,那個豁口深度幾乎達到了鐵條中央。
婁顏馨十分肯定,這根鐵條,她只需輕輕一抖,半分真氣都不用,就會從中折斷。
鐵條似乎還有一個護手和握柄,但是那個護手兩邊都完全斷裂了,握柄更是隻剩下了一半,一個成年人是無論如何也握不住的,不過對於少年來講,倒是挺合適。
“就是這個,這是什麼?”少女替在場的諸人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當然,其實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少年把它藏得那麼嚴實,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麼?
“這個是小喇叭送我的,聽說,這好像是一把劍?我也不是很明白。”少年撓了撓頭。
“劍?”
婁顏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句話脫口而出:“就這根破爛鐵條,也配叫做劍嗎?”
不過隨後,她與三公主對視一眼,臉色有些嚴肅起來。
婁顏馨凝重道:“晟灰,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地奴洲,天聖劍令嗎?”
“地奴洲是什麼?天什麼?”少年一臉迷惑。
婁顏馨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宮裝女子。
宮裝女子抬頭看了一眼遠方,說道:“帶他去洗一洗,給他點東西吃,然後問問他要去哪裡,若是不遠,就讓陳燕舞把他送去。今日天黑以前,我們必須趕到狃山東驛。”
說罷,宮裝女子一拂袖,轉身進了馬車。
少女衝著少年扮了一個鬼臉,轉身也要進入馬車,少年突然喊道:“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少女依舊進入了馬車之內,她清脆的聲音也同時響了起來:“我叫玊玉主,嘻嘻,你可要記住了,小黑炭。”
這時,陳燕飛與陳燕舞兄妹兩個亦是同時前來稟報,前方及後方十里以內,並無任何異常。
婁顏馨點了點頭,至此基本可以排除少年是一名刺客了,但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她外表看起來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持著一種輕鬆的態度,但事實上,做事卻極其嚴謹,如若不然,也不會被任命為三公主的親衛長,她暗暗把心中這種不對勁兒的感覺記在了心中。
在心中反覆的咀嚼了公主的命令之後,婁顏馨吩咐道:“燕舞,你去把這小子帶下去,給他點吃的,然後給他洗一洗,問問他想去哪裡,若是不遠,你就親自護送他走一趟。”
陳燕舞明顯頓了一下,由於帶著敷面甲,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但是能夠感覺到,她有些疑惑。
婁顏馨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