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灰同樣如此,他很確定,他剛才聽到了一道聲音,“啪!”清脆無比。
這是水珠滴落在岩石之上的聲音,很清晰,就好像是在晟灰的耳邊發生的一樣,在晟灰的腦海中,甚至出現了這麼一幅畫面,一滴清澈的水珠自高空墜下,落在一塊岩石之上並碎裂成了數瓣。
晟灰對此並沒有太在意,這千秋堂背部靠山,往裡走,直接便能看到山體,有水珠滴落的聲音,再為正常不過,而且這道水珠滴落的聲音,的確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以他的耳力能夠聽到,實在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赫連雪冬卻突然眉頭一皺,面容冷冽的說道:“誰?!”
她的目光,看向的,是千秋堂天花板上,這還不算,下一刻,她直接飛奔出去,腳尖一點,直接竄到了千秋堂的房頂之上。
暖春沒有去攔她,她自己則是一臉迷惑,她忽然轉頭看向了一個地方,好像有什麼讓她很難置信的事情,在剛才發生了一般。
酷夏和涼秋也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酷夏的眼角,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滑落下來,很快練成了一條線,而涼秋則是眉頭緊皺,東看看西看看,似乎在確定什麼。
花滿堂眉頭微蹙,在跟葉子蓮輕聲說著什麼,李欣竹則是轉頭看向了小喇叭和小火,那些僕人的桌上,愣了一下之後,便開始傳來了爭吵之聲,尤其以一男一女的聲音為大。
男的也就二十左右,他說道:“明明是從山裡傳來的一聲狼嚎,這麼大的聲音,你怎麼就聽不見呢?”
女的則不到二十,也看不清看的什麼樣子,說道:“你說什麼呢,這分明是山莊外面的官道上,有一陣馬蹄聲響起,很明顯,是一列車隊跑了過去,什麼狼不狼的,差了這麼遠,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男的神情有些畏縮,好像有些怕這個女的,他囁嚅著說道:“可是,我明明聽見是一匹神駿無比的大狼的,而且,我還看到了的………”
“明明聽見,明明個屁啊……”女的作勢欲打,“你讓他們都說說,究竟是狼嚎還是馬蹄聲?”
其餘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出聲的,只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迷惑之色,看樣子,雖然沒有說話,但對於一男一女所說的,都不怎麼認同。
女的得意一笑,在她看來,似乎所有人都是支援她的,要不然,為什麼沒有人出聲反對她呢?
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千秋堂位於紫月山莊的最高處,別說外面的官道了,就說差著兩進院落,以她的耳力,都不可能聽得到什麼馬蹄聲,更別說車軲轆的聲音了。
片刻之後,雪冬滿臉疑惑的回到了千秋堂內。
晟灰笑著問道:“雪冬,你出去幹什麼?”
“奇怪,”赫連雪冬撓了撓頭,“啟稟公子,剛才我聽見房頂上有人,可我追出去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我上去檢視了,那個地方,也並沒有留下鞋印或者是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這也太奇怪了,我明明聽見有人的啊。”
“說來便是更加奇怪了,”赫連雪冬轉頭看向了其餘三女,“春姐,夏姐,秋姐,你們三人難道都沒有聽到?簡直就像是在我耳朵邊出現的一樣,很清晰啊,我甚至都聽到了那人的呼吸之聲,我彷彿都看到了,那人一身黑衣,蹲在房頂上,鬼鬼祟祟的樣子。”
赫連暖春緩慢但卻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哪裡有什麼人,我剛才,倒是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你說什麼!”其餘三女皆是面露驚愕,這怎麼可能?
“真的,我剛才聽到父親在叫我,我甚至看到,父親就站在大堂的那個角落裡,在向我打著招呼,他是笑著的,可轉瞬間,就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赫連暖春看著大堂的一個角落,面露痛苦。
赫連酷夏輕咬嘴唇,說道:“春姐,我,我剛才聽到了媽媽的哭聲,甚至看到了媽媽,她,她很慘,就站在我的面前,不停的哭,不停的哭,一身都是血,我,我要快受不了的時候,她又消失了。”
赫連涼秋眉頭緊皺,說道:“春姐,這不對勁,我剛才也看到了些東西,可與你們看到的,沒有半點相同,我聽到的是,一陣腳步聲夾雜著鐵門不停開關的聲音,我看到,我們又被關進了大牢之中,豬婆姨正在接近我們,可等我想要調動體內真罡反擊的時候,這些聲音和畫面便又消失不見了。”
赫連涼秋忽然看向了李欣竹,說道:“李姐姐,你剛才聽到了什麼嗎?”
李欣竹點了點頭,同樣也是一臉不解的說道:“我剛才聽到在我身後,小火和小喇叭這裡,葉芷蘭在叫我,我轉過頭來的時候,還看見了她,可一瞬間就不見了。”
晟灰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轉頭看向了花滿堂,“花大哥,你剛才有聽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