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若是你這位族長親自動手,誰能不怕?”
田霄忍不住笑出了聲,咳嗽幾聲道:“凡事總是從無到有,三閒族長應漸漸教會族人種植山薯。就從劃出一片指定地域、不得亂刨亂啃開始。……今天老夫親眼見識了山膏族的刨地功夫,每年開春之後正是山中野獸哺育幼崽之時,不適合大規模狩獵,山膏族人能否發揮所長,下山幫白溪村耕地?我們可以支付報酬。”
靈寶讚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豬三閒答道:“當然沒問題。先教會豬頭人排隊,讓他們低著頭拱過去也就搞定了。既然要幫忙。那就幫忙幫到底吧。山膏族人沒事的時候,可以來幫你們耕地,就連造房子與修寨牆的力氣活,也可以一併幫忙幹了!”
田霄大喜過望道:“多謝三閒族長,白溪村一定會付報酬的!……我們還會盡量教會山膏族種植山薯,而你們能否教會我們養豬?”
養豬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白溪村一直沒有掌握。不是因為他們不夠聰明,而是豬的體型較大而且很有野性,一旦發狂普通人收拾不了,也只有那些山膏族人能對付。幾人便坐在這裡商量了一辦法,打算明年試試。
修建堅固的豬圈和圍欄,讓豬不能跑出來傷人,每次只將最溫順的豬留下來配種.這樣一代代繁衍,使其退去野性,將來便越來越好養了。至於修豬圈和圍欄之類的事情,山膏族也可以提供指導與幫助。
在這個物質總是匱乏的年代,無論是山膏族學會了種山薯,還是白溪村學會了養豬,對大家而言都是好事。幾人的興致很高,談的話題比較發散,又聊起了對那些有家人傷亡的村民救助。
田霄嘆了一口氣:“白溪虹自是罪該萬死,但白溪卻罪不致死。”
靈寶冷笑道:“他如今瘋了,不是正好嗎?”
田霄:“白溪的三女兒還沒有出嫁,往後恐怕嫁不出去了,還得照顧瘋了的父親,可憐啊!”
靈寶:“也沒人會故意欺負她,但她家再想像以前那樣欺負人是不可能了。……大家都生活在村寨裡,不過是餓了給口吃的、冷了給件衣服,白溪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豬三閒突開口道:“你們在說白溪家的三姑娘嗎?我認識她,印象挺深的,長得白白胖胖,模樣挺嫩的!”
靈寶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記得挺清楚啊,難道還想吃了人家嗎?”
豬三閒模樣很憨厚地嘿嘿笑道:“吃?當然不能吃了!其實嘛,她可以跟我,我早就對她有意思了。它要麼就跟我回山寨,要麼就繼續住在白溪村,反正我來照顧就是了。”
靈寶和田霄都愣住了,過了一會兒,靈寶才笑罵道:“你這頭色豬!”
田霄卻皺眉道:“三閒族長,原來你看上了白溪家的三閨女,為何早不說呢?”
豬三閒仍然嘿嘿笑道:“就我這個樣子,人家也不能看中我呀,就算我開口,白溪也絕不會讓女兒跟我!但是現在嘛……”
靈寶:“現在這個狀況,她若能跟了你,倒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三閒族長,你如果想結親,為何不在山膏族人中挑選呢?”
豬頭三瞪眼道:“這是我的個人愛好,不可以嗎?”
這位豬頭人的族長,頗有其祖先的風範。想當初那頭有八境修為的山膏妖,據說就挺好色的,弄了不少人族女子回山,否則也不會留下後來的山膏族。白溪的三女兒模樣白嫩水靈,豬頭三早就看上了,可惜以前一直沒機會啊。
田霄仍然思忖道:“如今這個狀況,這樣的事情,誰能做主呢?”
豬頭三嚷道:“找小先生啊,讓小先生做主,將白溪家的三姑娘許配給我!”
許配這個詞,可能就是豬頭三發明的。靈寶喝道:“你想讓小先生許諾——將那姑娘家配給你?你這是當成種配種呢!”
田霄又突然說道:“你們為什麼都關心白溪的三女兒?我們村中還有一位姑娘,她家以前經常受白溪父子欺負,如今娘也不在了,只剩下一個人孤苦伶仃,你們卻不知道關心!”
豬三閒:“您是說薇薇嗎?確實挺可憐的,只要她願意,我能照顧啊,也可以跟我。”
靈寶怒道:“豬頭三,你想得倒美!我警告你,可不許打薇薇的主意!”
豬三閒悻悻道:“我也沒打薇薇的主意啊,這不是逍伯剛才說她可憐、孤苦伶仃無人照顧,我便動了兼愛之心,願意挺身而出承擔這個責任嘛。假如你們都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唄!”不知不覺中,他對田霄的稱呼已經從“逍老頭”變成了“逍伯”。
田霄卻繼續說道:“靈寶壯士,假如不是你和小先生來到白溪村,做出了那樣的佈置,薇薇的娘也不會死,您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一向很講道理的田霄,此刻這番話卻好生無理,薇薇的娘死在流寇手中,無論如何也怪不到靈寶身上啊?然而這條漢子卻點頭答道:“請逍伯放心,我一定會負責任的,會照顧好薇薇姑娘。”
豬三閒歪著腦袋看了靈寶半天,突然笑道:“原來是你自己看上了薇薇,那就直說唄。……這件事情嘛,也可以請小先生做主。”
恰在這時,寶玉的聲音傳來道:“我又不是她們家的尊長,能做什麼主?人家的尊長不在了,那就自己做主好了。豬三閒,你想娶白溪家的三女兒,雖有點趁人之危,但只要她自己答應,別人也無話可說。……至於靈寶壯士,我也認為你與薇薇是很合適的一對,只要薇薇點頭,這是白溪村的喜事。”
寶玉人還在倉房裡,但聲音就像發自眾人耳邊。連續三天的激戰皆全力出手,寶玉的消耗比所有人都大,當然需要好好定坐涵養。世上那麼多閒事,也不必都讓他來管,哪怕想管也管不過來啊。
靈寶等人的談話寶玉都聽見了,他並沒有理會,但後來幾人都聊到了自己,所以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