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又要作什麼妖?”言瑟厭惡的看了劉大花一眼,轉頭去給孩子衝奶粉。
她沒奶了後孩子只能吃奶粉,但是奶粉這麼貴,怎麼吃的起?她只能熬米湯,希望孩子能多少吃兩口,總不能餓死吧。
看著孩子瘦巴巴的像個小貓一樣,當媽的這個心別提多難受了,言瑟最近實在是沒閒心再管劉大花。
文娟和崔金華只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劉大花就是留著眼淚搖頭,絕望的抬頭看著天花板,一個字不說。
“好日子不過,就知道找事!”崔金華嘟囔著去洗尿戒子去了。
一直等道晚上,王文智帶著文斌從醫院回來,劉大花一瞅見自己的大兒子,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流。
可能是主心骨來了,劉大花抱住自己的兒子,哭著說:“媽不行了!你趕緊帶著媽去大醫院瞅瞅吧!”
如果言真不說,劉大花還沒覺得,就這麼一會,她哪哪都覺得不舒服,心臟不舒服,頭也暈,還覺得憋氣,喘不過氣來。
反正就是要死了!
王文智皺著眉頭看她,“出啥事了?”
劉大花就把言真說的給王文智說了一遍,氣的王文智吼著她說:“言真是騙你的!你聽不出來麼?”
這個人只要覺得自己有病,身體不行了,誰說什麼都不行,劉大花搖搖頭說:“不,是真的!我就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哪裡都不得勁!”
“兒子啊,你趕緊帶著媽去你醫院檢查檢查吧!”
言瑟抱著孩子不滿的出聲,“家裡哪還有什麼錢!過幾天還得給孩子辦滿月酒呢!”
“那也不能讓我媽等死吧!你也不怕傳出去說你不孝!”文娟護著劉大花,梗著脖子懟言瑟,“你要是不怕,我明天就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
“你——”言瑟狠狠的剜了文娟一眼,氣的心口疼。
孩子偏偏這個時候大哭了起來,嗚嗚嗚的聲音和劉大花的嚎叫聲交相輝映。
立馬王文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是真不想回家。一回家就要面對些雞飛狗跳,上班本來就夠累的了,回到家只會讓他更心煩。
“行了,別哭了!”王文智不耐煩的對著劉大花揮揮手說:“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劉大花這才停止了嚎叫,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不行了,眼裡還是止不住。
他們家的動靜有人一直盯著,陳娟一出門,就有人拉住她說:“聽見沒,劉大花明天去醫院,怕是不行了!”
人啊,都怕死,嚇都能給自己嚇死,陳娟笑笑,轉身端著一盆子大醬去了言真家。
剛才她在家安慰了田嬸一番,把老家的地契,還有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積蓄都攥在了手裡。
一家子都同意今後讓陳娟管家,陳娟頓時覺得壓在自己心口的石頭沒了,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還得是言真,一直在給她出謀劃策,她心想事成了,不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言真謝謝你啊,這是我自己做的豆瓣醬,你嚐嚐。”陳娟把盆子放在了茶几上,說:“做蘸醬菜,或者大飯包老好吃了!”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別嫌棄!”
“哎呦喂!這可是好東西!”聞著大醬味就來了的李建剛,眼睛冒光的走了進來。
“我和你們說,炒個雞蛋醬,再蒸點茄子,土豆,撒上蔥,花生米,再用菜葉子包起來,那老地道了!”李建剛也是東北人,看著這盆子豆瓣醬,嘴角先流哈喇子。
言真笑著說:“那我明天就做大飯包,到時候你們都來吃!”
“那感情好!”李建剛立馬眉開眼笑起來。
顧維琛瞥了李建剛一眼,他又不是沒媳婦,老惦記別人媳婦做的飯幹啥?
顧維琛心裡就是不痛快。
“嫂子,今晚上我就回家去住了,床單被罩我幫你洗洗吧!”陳娟不好意思的說:“都被我和鐵蛋搞埋汰了。”
“打擾啥啊,咱們這關係。”言真攔住想去拿床單被罩的陳娟說:“你咋這麼客氣,就一晚上,咱們又不是什麼講究人。”
沈安看了看撕扯著的倆人,轉頭看向顧維琛道:“叔叔,我問你個問題。”
孩子冷不丁的一句話,還這麼正兒八經的,幾個大人都安靜了下來,看向沈安。
顧維琛對著他抬抬下巴,“你說。”
沈安皺著一張臉,沉思說:“娟姨回去了,我媽是不是就不和你一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