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衛昇其實與這個“老魏”並沒有什麼可歌可泣的愛恨情仇,卻也畢竟是同一時期的名人,因此或多或少有些交集。衛昇在短暫的驚愕之後迅速定了定心神,卻是在聽到“老魏”想到留下的人是李裕之時表情有些複雜,覺得既有些意外又絕對在情理之中。因為據衛昇上次康平鎮事後所知,暗中護著李裕的人便是紅拂,而兩人之間也確實有上那麼一段陳年舊事,可以說是一段讓人唏噓不已又頗為老套的情仇愛恨了。
事實上作為李裕交情極深的兄弟,趙英對於這些陳年往事瞭解的可能比衛昇還要多些,因此在“老魏”提出他的要求之時,便勉強掙扎了一下,斬釘截鐵的沉聲說道:“不行!”
“老魏”眉頭微挑,有些訝異的看向趙英,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說道:“若是一個全盛的劍道絕頂說這話或許還有些份量,現在的你連動一動都有些困難,是誰給了你勇氣?莫非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老魏”說著卻又一拍腦門,神色悽苦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是了,小姐說過不能弄死你,可辦法總是有的,老頭子我炮製人的手段還算懂得不少,你想不想試試看?”
其實自稱死人的“老魏”作為跟隨紅拂幾十年,最為忠心耿耿的護衛家臣又曾是讓無數人膽寒的大周第一刺客,“清煙閣”的建立也與他有莫大關聯。最早的一批暗子便是由他親手培養訓練出來的,而一直在陰暗中行走殺戮的“老魏”,所懂得的折磨人的方法數不勝數,許多手段更是聞所未聞,便是讓人聽了都會膽顫心驚。“老魏”說著竟是眼光微亮,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雖然趙英此時仍舊面色平靜,可許是老人古怪的表情在這狹小陰暗的場景裡便顯得有些可怖,因此一旁的李嗣便不安的嚥了咽口水,甚至連對這位老掌櫃頗為熟悉的小二也臉色煞白,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衛昇見狀也神情一凜,渾身肌肉緊繃起來隨時準備出手,場面頓時凝重至極。
“咳咳~~”這凝重的場面被一聲有些意外的輕咳聲打破。
“我跟你走!”隨著這句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一重一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面色蒼白的李裕在自家婆娘的攙扶下從二樓緩緩邁下,停在大堂之中。
“我跟你走,別為難其他人。”李裕輕吸了一口氣,再次重複了一句緩緩說道。卻是好似又牽動了受傷的內腑,於是眉頭輕皺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身形也有些站立不穩。
李嗣見狀連忙焦急的跑過,一把攙住自己老爹,有些憂心的緊緊抓住李裕的衣角,一旁的李夫人也一臉擔憂的輕輕拍了拍李裕後背,臉上有些侷促不安。
許是李夫人的的輕拍十分有效,李裕竟是極快的止住了咳,順手摸了摸李嗣的腦袋,眼中竟是有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老魏”見到李裕一家三口這有些溫馨的場面愣了愣,卻是又神色莫名的笑了笑,對著李裕微微點頭笑容和藹的打了個招呼:“許久不見李相公,好似更加俊逸了些,想必我家小姐見了也會有些歡喜。”
說實話李裕的面容著實跟俊逸搭不上邊,此時鬍子邋遢的同時又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原本有些發福的身形再經過這場重傷後也瘦了許多好似皮包骨頭一般,一條胳膊更是綁著繃帶無力的耷拉著,看起來要有多悽慘有多悽慘。可偏偏“老魏”語氣誠懇至極好像出自真心,話語中模稜兩可又十分曖昧,讓人著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場面一時間竟是有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便是李裕也神情微僵,有些神情恍惚的看著這個陌生的老人,卻又感到自家婆娘攙著自己的手微微一緊,不禁額頭微微見汗。
好在趙英見到終於甦醒的李裕神色有些激動又有些急切動了動,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於是李裕連忙伸手打斷了趙英的開口,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沉聲說道:“不必多言,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早晚都要面對。原本我就打算走一趟長安了卻一些往事,雖然情況和我所想有些出入可也無甚大礙。趙兄你能不顧自身修行,千里迢迢的趕來救我一命我本就已經十分感激,又在此耽擱瞭如此之久,為我險些釀成大禍,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再奢求什麼。”李裕說著微微一頓,才又神色認真的繼續說道:“可我卻要厚著臉皮求兄弟你能將我妻兒安全帶離此地,還請兄弟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
趙英聞言激動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半張著的嘴也慢慢閉合,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不走!”出乎人意料的是,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卻是攙著李裕的李夫人突然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眾人的目光瞬間便集中在婦人身上,一下子被眾人的目光盯住,其中有幾人還是幾乎這個世界上最頂尖最強大的大修行者,即便只是探尋的目光其中帶給婦人的壓力也難以想象,遠非一個不通修行的尋常婦人可以承受,婦人瞬間便臉色煞白似乎有些不堪重負。可許是天生性子使然,婦人在面對如此強大的的壓力之下竟然微微咬牙,強行掙脫開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說道:“我不管,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我男人走到哪我都要跟著,況且看樣子又有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狐狸精,想要我走,沒門!”
場面頓時一肅,幾人有些尷尬的瞥了一眼“老魏”,隱隱有些擔心會觸怒眼前的老人。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老魏”似乎並未有任何惱怒的神色,反而饒有興致的看向婦人,甚至眼底還隱隱有一絲讚賞的神色。卻是李裕輕咳一聲說道:“別鬧,聽話!”
婦人聞言柳眉倒豎,這次卻是倒不出手擰老李的耳朵,於是不著痕跡的踩了李裕一腳,李裕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能乖乖收聲。
“我也不走!”李嗣見狀也隨之嚷嚷道。
“啪!”李裕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到李嗣也趁機跟腔,於是沒好氣的一把拍在李嗣腦袋上喝到:“添什麼亂,我和你娘難得能單獨相處一次,你該哪去哪去,老老實實滾蛋!”
李裕這一拍竟是出奇的用力,將李嗣拍的有些頭暈眼花,一屁股坐在趙英旁邊,於是“哎呦”的輕叫一聲,眼眶含淚,臉上寫滿了委屈。
終究是“老魏”有些看不下去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行了行了,別在這搞這些肉麻的戲碼了,看著怪滲人的,我家小姐又不吃人,幹什麼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我便帶著你們夫婦回長安,至於這個小的便交給你們了。”“老魏”說著微微嘆氣的低聲嘀咕了一句:“看著細皮嫩肉的,著實可惜了!”聽的李嗣頭皮發麻竟是將眼中的眼淚都生生嚇了回去。
“老魏”見狀微微一笑,卻是又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一旁不住顫抖的小二有些詫異的說道:“任務失敗,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小二聞言顫抖的身子猛的一僵,卻是詭異的慢慢平靜下來,面露苦笑的雙膝跪地以頭搶地輕聲說道:“謝閣主栽培之恩,唯有來生再報!”說著竟是悶哼一聲,栽倒在一旁。
婦人聞言柳眉倒豎,這次卻是倒不出手擰老李的耳朵,於是不著痕跡的踩了李裕一腳,李裕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能乖乖收聲。
“我也不走!”李嗣見狀也隨之嚷嚷道。
“啪!”李裕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到李嗣也趁機跟腔,於是沒好氣的一把拍在李嗣腦袋上喝到:“添什麼亂,我和你娘難得能單獨相處一次,你該哪去哪去,老老實實滾蛋!”
李裕這一拍竟是出奇的用力,將李嗣拍的有些頭暈眼花,一屁股坐在趙英旁邊,於是“哎呦”的輕叫一聲,眼眶含淚,臉上寫滿了委屈。
終究是“老魏”有些看不下去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行了行了,別在這搞這些肉麻的戲碼了,看著怪滲人的,我家小姐又不吃人,幹什麼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我便帶著你們夫婦回長安,至於這個小的便交給你們了。”“老魏”說著微微嘆氣的低聲嘀咕了一句:“看著細皮嫩肉的,著實可惜了!”聽的李嗣頭皮發麻竟是將眼中的眼淚都生生嚇了回去。
“老魏”見狀微微一笑,卻是又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一旁不住顫抖的小二有些詫異的說道:“任務失敗,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小二聞言顫抖的身子猛的一僵,卻是詭異的慢慢平靜下來,面露苦笑的雙膝跪地以頭搶地輕聲說道:“謝閣主栽培之恩,唯有來生再報!”說著竟是悶哼一聲,栽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