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下官做得滴水不漏,絕對都是正當經營來的,殿下經商有道,誰都說不了殿下半個不字。”臻汲恭聲說著。
“皇舅,您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夏凡淡然地問道。
臻汲咬了咬牙,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契據,“殿下,這是城南萬頃良田的地契,也請殿下笑納!”
“皇舅,您到底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吧,我腦子轉的慢,十天半個月的可都反應不過來。”夏凡眼皮不抬地抿著茶說道。
臻汲聞言心中大恨,“你心裡根本就明鏡似的,分明就是要故意刁難我,實在是太可惡了!”
可是嘴上可不敢有半點兒怨言,又跪地磕起頭來,“殿下,今日犬子瞎了狗眼,在玉香河上冒犯了殿下,那惹事的奴才已經被我給廢了,求殿下高抬貴手,放了犬子吧!”
“啊?這麼說今天在河上遇見的是臻儼表兄?嗨!他怎麼不說自己是誰呢?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夏凡故作驚訝道。
臻汲心中恨道,“你們根本不讓他說啊!”
“殿下,快救救犬子吧!”臻汲哀求道。
“嗨,皇舅,您怎麼糊塗呢?怎麼不直接進宮找皇后娘娘,那不早就把人撈出來了?這大半天的怎麼跑我這兒耽擱工夫呢?這會兒估計臻儼表兄的身上都沒地方下鞭子了吧?”夏凡緊著眉頭苦嘆地說著。
臻汲又哪裡會不知道先找皇后求救?
得知事發的第一時間臻汲便氣勢洶洶地進了皇宮,一路上想著怎麼讓家妹替自己出這口惡氣。
可是誰知到了坤華宮見到皇后臻虞一說此事,臻汲竟被妹妹當場罵了一頓,還大罵臻儼竟敢冒犯九皇子活該當死。
臻汲當時就懵了,憑藉自己畢生的官場嗅覺立刻敏銳地意識到了形勢不對,當即表態要拿出五十家商鋪給九皇子賠禮。
然而皇后臻虞竟然直接開口說五十家太少,要五百家。
顯然這是妹妹在向自己傳遞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訊號,臻汲意識到事態嚴重了!
離開皇宮之後,臻汲惶恐不已地急忙回府清點商鋪契據,又挑了一張價值最高的良田地契帶在身上,隨後便直奔奇王府而來。
此時所有的籌碼都丟擲去了,卻見對方還是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連個笑臉兒都沒有,臻汲不禁心裡有些沒底了。
“下官身為大律司丞,深知皇朝律例,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當由殿下出面才能了結完全。”臻汲懇切地說道。
“哦,皇舅是大律司的,那手上一定有不少朝廷大臣的黑料吧?”夏凡似笑非笑地問道。
“殿下所說的‘黑料’是指?……”臻汲有些迷惑。
“就是負面材料,生活作風不檢點啦、奢靡腐朽啦、假公濟私之類的。”夏凡道。
“呃……是有一些情況材料還未能查實向聖上稟明的。”臻汲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如果是他九皇子的材料,自己還真沒收集過,正是因為沒有把柄捏在手中,所以臻汲才不得不低聲下氣地來求人。
“賢王,七皇子,昊珺的黑料,有嗎?”夏凡驀然問道。
“呃?……”臻汲聞言一愣,搖了搖頭,“賢王行事端正,大公無私,沒有任何劣跡。”
“哦,送客!”夏凡直接道了一句。
“有!有!有!一定有!”臻汲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當即明白了什麼,急忙道,“請殿下容下官幾日時間,保證令殿下滿意!”
“嗯。”夏凡點了點頭,心道這臻汲來的還真是及時,想睡覺就有人給送枕頭,這回非讓你昊珺哭暈在茅坑不可。
“明天賢王殿下應該會進趟內宮,皇舅留意一下,可能會有些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夏凡意味深長地說道,“皇舅放心,臻儼表兄那邊我會照顧的,不過您應該知道,事關重大,總是要走一些程式的,不過有我在,一切都好說。”
“謝殿下!”臻汲也沒其他好說的了,只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看皇舅這樣子也沒心情留下吃飯了,我就不強留了,一會兒我就去玄麟堂看看情況,典獄司那邊兒我也會託人去打招呼的,絕對虧待不了臻儼表兄。”夏凡彷彿感同身受地說著。
“拜託殿下了!下官告辭,殿下留步。”臻汲恭卑地退出了廳堂。
“皇舅慢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