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行夜宿,一路上渺無人煙。
如此行了一日,再行一日差不多就要捱上死人山的地界,昊珺決定先繞上大路尋一處城鎮做些補給。
大路之上偶有人車過往,然而侍者有心尋人問路,卻屢屢被人敬而遠之。
過往行人一見到這樣的車輛馬隊紛紛唯恐避之不及,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兀自沿大路前行。
行了半日,忽見前方大路上塵土蕩蕩,人影綽綽。
昊珺和夏凡等人的車馬漸漸趕上,卻發現是一隊衣著襤褸的貧民隊伍,且每人都雙手被縛,相互被繩索連線,首尾不相見,恐有近千人之多。
而那隊伍周圍則跟著不少騎馬持鞭衣著統一的紅色錦衣人。
夏凡和昊珺一行人慢慢行駛過人群旁邊,只見那些人中男子居多,也有婦孺,不過人人都是面黃肌瘦無精打采,場面十分慘淡。
突然見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兒不慎摔倒,後方不遠處的一個紅衣人馬到近前甩手就是一鞭,頓時抽了那男孩兒一個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呀!”
見到這一情景,後車中的瓔珞驚叫一聲,立刻跳下馬車,急急跑下馬車去為那男孩兒擦拭包紮傷口。
夏凡見狀也急急停下馬車,慌忙跳下車向瓔珞身邊趕去。
“小姑娘不要多管閒事!”
那紅衣人厲聲呵斥,不過見瓔珞清麗脫俗衣著聖潔,而且身後馬車也頗有氣派,便也沒有過激舉動。
“哼!”
誰知瓔珞氣憤地看了那人一眼便不予理睬,兀自為那男孩兒施術治療。
“不識好歹!”
那紅衣人登時大怒,舉鞭就抽!
夏凡哪會讓瓔珞受到傷害,一步衝到近前一把將鞭子抓住,手上一用勁要將鞭子扯下。
誰知那紅衣人倒是反應迅速,也手上一用勁拿住了鞭子。
瞬時二人便都明白對方是武道者,當下夏凡另一隻手便要拔劍。
這時昊珺已然走到近前,一把按住夏凡,“先生不必衝動,交給我來解決。”
“你們是什麼人?”紅衣人怒喝一聲,“膽敢妨礙州府辦事?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些人犯了什麼罪?憑什麼這樣對待他們?”
此時飛緲也早已下了馬車,走上近前怒斥紅衣人。
飛緲可不管你州府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管你是什麼來頭。
“嗯?”青衣人見又是一個俏麗少女,嬌蠻大膽,心道這些人來歷不凡,不禁眉頭一皺,高聲道,“怠弱便是有罪,這些人不納賦稅,憑我們是州府的官差就可以將他們就地正法!我現在已經是給他們開了一條生路了!”
“壞人!”
此時瓔珞突然大喊一聲,“你們是壞人!”
瓔珞為那男孩包紮救治時發現其虛弱不堪,分明是很長時間沒有飲水進食,剛才捱了那一鞭子後則已是昏迷不醒。
瓔珞越看那孩子的慘狀越是心痛,越心痛更越憤怒。
“你說什麼?!”
當下那紅衣人又要發怒。
這時另一個紅錦衣的男子騎馬趕來,抬手止住那人,看樣子是這些紅衣人的領隊上司。
領隊男子看看昊珺和夏凡等人,淡聲說道,“看在爾等年少無知,此事我不予追究。
奉勸幾位小姐少爺,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特別是遇上州府的事,不趕快躲遠一些一個不小心是會沒命的。
不管你們是哪家的子弟,在州府面前可沒有不可殺之人,年紀輕輕的別不明不白就枉死了!”
“好大的口氣!”此時只聽昊珺聲音冷冷地開口,“區區州差竟也如此狂妄?”
眾州差只見昊珺衣著華貴,氣定神閒,威儀凌然,似乎來歷不凡,當即不禁有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