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狂猛的激流衝出巖洞拋上湖岸邊後,夏凡狼狽至極連滾帶爬驚魂不定地跑回雲青涯的草廬。躺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的雲青涯看著狼狽不堪的夏凡,無奈搖頭。
“大清早的你又瞎折騰什麼呀?”雲青涯淡聲道。
“雲老啊!天理何在啊!”夏凡哭咧咧地道,“那妖鯢太不講理了!霸佔您老的寶床不還,晚輩去找它理論,它卻二貨不說就用妖法將晚輩轟了出來!根本就不把您老放在眼裡啊!”
雲青涯不耐煩地道,“我那竹床分明是你扛進弱水鯢的府穴之中的吧?”
“……”夏凡尷尬地道,“啊……雲老真是神機妙算……晚輩就是想讓那妖鯢看清楚那是誰的寶床,讓它以後不要太放肆!誰知道那妖物仗著會些妖法無法無天,欺人太甚啊!”
“老夫早就跟你說過弱水鯢性情溫和……”雲青涯道,“它只是將你轟了出來,若是換做老夫被他人有意尿在府穴臥榻之上,老夫不將他扒皮抽筋才怪!”
“……”夏凡訕訕地笑著道,“雲老,晚輩真的不是故意的,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那妖鯢,以德服人,不戰而屈人之兵。誰知道那妖鯢神出鬼沒嚇了晚輩一跳,結果一不留神就……呵呵,慚愧,慚愧……”
“年紀輕輕的總是腎水失禁,我看還是趕快給你開個補腎的良方為妙。”雲青涯揶揄道,“否則哪天一不留神尿到了哪個兇惡妖尊的頭上,那就……嘖嘖!”
聽了這話夏凡也不敢再繼續往下想,態度謙卑言辭悲慼地道,“雲老,雖然您老不肯受晚輩的拜師之禮,然而晚輩終究是您老一手調教出來的,怎麼也算是半個弟子。您老豈能忍心眼睜睜看著弟子受人欺凌?從表面上看是那妖孽仰仗妖法放肆無禮欺負弟子沒有元丹脈氣不強,實則背後大肆嘲笑師父您老人家教導無方徒有虛名!常言道,名師出高徒啊!可是弟子我……”
“打住打住!”雲青涯實在聽不下去了,攔住夏凡道,“別一口一個師父弟子的,老朽實在是無福消受你這絕世奇葩。不是老夫不願教你,實在是無力迴天啊!武道終究還是講求天資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凝丹覺脈的。以你的資質原本無緣武道,但是造化使然,令你命觸聖靈內種靈根,已然大受是上蒼眷憐了。無奈你元丹不凝,先通氣脈,此乃天意!天意要你逆道而行,大器晚成啊!天意如此,老夫也沒辦法啊!”
“按照您老這說法晚輩還有希望?”夏凡疑問道,“那依著您老看,這天意到底打算讓我晚到什麼時候才成?”
雲青涯沉吟一番道,“天下武者從來都是閉脈凝息苦結元丹,元丹凝結之後方敢覺通氣脈。而你既然氣脈已通,凝生元丹可就要比尋常修煉難上百倍了,更何況你體內的是聖靈氣脈,消耗更大。樂觀估計,你拼命修煉個三五十年,或許能元丹初凝,到時你便算登武入道了。”
“……三五十年?……拼命修煉?……還樂觀估計?……我特麼呵呵!”夏凡黑著臉道,“一不留神就奔百八十年去了唄?雲老,這時間是不是長了點兒啊?”
雲青涯道,“沒辦法,天意嘛!長是有點兒長,但好歹也算大器晚成了。沒事兒,想開點兒,厚積薄發嘛!”
“薄你妹啊!”夏凡忍不住爆發道,“這一輩子就搭這兒了!”
雲青涯安撫夏凡道,“淡定點兒,正好平時沒事兒陪老頭子我喝喝酒聊聊天,過得也快!”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終於說真話了吧!”夏凡咆哮道,“你根本就是想讓我留下來陪你當野人!白日做夢!!”
“要不然你還能怎麼樣啊?”雲青涯淡淡一笑。
“……”夏凡二話不說幾步走到草廬門前,解下腰帶掛在門樑上,穿了一個環,決絕地將腦袋套了進去,兩腿一蹬便要把自己給交待了。
“哎!哎!”等雲青涯看明白了夏凡的舉動不禁氣急,“你吊死在我門上算是怎麼回事啊?趕快下來!別墜斷了我的門梁!我教你行了吧!”
話音一落夏凡便站直了起來,摘下腰帶重新系在褲子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自然地走到雲青涯身邊席地而坐,目光熱忱地看著雲青涯,殷切期待。
“……”雲青涯白了一眼夏凡,無奈地道,“你不就是想制服弱水鯢取回你的長衣嗎?只說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搞那麼多么蛾子?你沒有元丹為本源支撐,所施展出的武技自然勁力虛浮威力不強。凝生元丹乃武道根基煉築,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更無速達之法。所以短時間內想要靠凝生元丹提升實力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那怎麼辦?晚輩豈能忍心天天讓雲老您睡躺椅啊!”夏凡言辭懇切地道。
雲青涯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夏凡鬥嘴,繼續道,“內御不達,外御可進。大凡天下氣脈武技,簡而言之,無外乎御勁、御物、御形、御靈四道。老夫先前所傳你的開天神掌即為勁功招法,只因你元丹不凝氣勁不實,所以無法發揮出威力。我現在就傳你一套凝氣御勁的輔助法訣,可助你勁功質躍,招威大增!”
夏凡一聽頓時精神振奮,耳朵恨不得豎過頭頂,不敢漏掉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