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黎看著這份沙盤的地形,山川起伏,連綿千里,眉頭有些緊鎖。
嘆了一口氣,權黎朝著帳外喊道:“叫裴虎過來。”
“是!”
片刻,一位身著白色雪貂皮的男子走進了營帳中,擺弄了一下微卷的長髮,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滿道:“團長,這麼晚了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還能不能讓人睡覺了~”
權黎頓了一下,以手撫額,頭疼道:“你這傢伙,睡到現在!”
“對啊~不然呢?團長您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晚上不睡覺!”
“行了行了!那之前交代給你的伏擊計劃呢?”
“哦~那個啊~我讓副隊曹吟去做了。再說了,有沒有都一樣的。我就不添麻煩了。”裴虎嬉笑道。
接著他又好奇問道:“怎麼了,我的團戰,大晚上的什麼事情?”
權黎有些無奈,用手招呼對方過來,指著眼前的沙盤道:“這個地形可有印象?”
裴虎搖了搖頭:“不曾!”
“那也就是說,這地方距離此地最起碼千里地?”
權黎右手不停地點著沙盤,噠噠噠的聲音聽的裴虎心煩。
“團長,還有什麼事麼?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
“裴虎,你說,我們十五支戰團強行五日內前進千里,可行麼?”權黎悠悠的聲音傳來,驚地裴虎差點把貂皮扔了,他連忙上前將右手搭在對方的額頭上,喃喃自語:“也沒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
拍掉裴虎的右手,權黎冷笑道:“胡話?滾吧~睡覺去吧!”
帶著一絲疑惑,裴虎還是離開了營帳,歡快地跑了,即使天塌下來,睡覺都是最重要的。
……
黎天要塞東皇府,書房燈火通明
陳勝仁正在查閱剛剛送來的戰報。
“怎麼樣?”仇蠻兒坐在一側的位置上,右手支撐著下顎,漫不經心地問道。
陳勝仁放下戰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有些好奇道:“不知這麼晚了,師叔還留在這做什麼?”
對方擺了擺左手:“你沒必要叫我師叔,於情於理我也擔不得這個稱呼。你若是回答了我下午的問題,那我也就不待著了。”
陳勝仁皺了皺眉頭,收起了微笑,嘆了一口氣:“師叔,這是還在怪罪於我?不是我不想告知師叔,實在是軍機要密無法脫口啊~”
聽到軍機要密的仇蠻兒,只感覺心中惱火,她站起身來,神識如海朝著男子包圍而去,然而對方就是沉默不語,她言語變得寒冷:“陳勝仁,我再說一遍,如今你非長青宗的弟子,別叫我師叔!當年就應該讓你自生自滅去,死了也好,吃裡扒外的東西,可憐老祖仙逝的時候還在想著你!”
說著,不再逼迫對方,轉身就走,朝著榮青白住處方向飛去。
看著遠去的女子,陳勝仁有些頹然,嘴角掛滿了苦澀。
晚風拂面,並不能帶走仇蠻兒的憂慮,她來到客棧,一腳踹開二樓窗戶,把正在睡覺的少年給嚇醒了,抱著被子躲在一腳渾身哆嗦。
女子沒有理會被嚇傻的榮青白,強行奪過對方懷中的被子,讓少年往裡挪一挪,脫了布鞋倒下就睡。
榮青白蜷縮在一角,此時身體還有些顫抖,他看著悶頭睡覺的仇蠻兒,不禁嘴角上揚。
“啪”
少年捂著右臉,聽著對方的威脅:“再笑,就揍你。”臉色有些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