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地?十七歲?沒搞錯?”
“不會吧?怎麼可能?”
“就是就是,我怕這訊息有假。”
“我看也是,這訊息多半有假。”
一聽老秀才說完,坐在木臺之下的俠士問題紛紛,一連串的砸向老秀才,目光連連看著他,再次確認訊息真偽。
“老秀才,你們百曉堂這訊息網不會錯吧?你嚇唬誰呢?十七歲的玄靈地境我想這世上只有言國十大天驕才可達到吧?”剛剛第一個吆喝老秀才說訊息的公子哥急了,一把抓著老頭衣口,質問道。
老秀才被富家公子哥的舉動嚇著了,渾身打抖,雙手搖擺著示意自己根本不知情:“我不知道啊少俠,我真不知道,這都是堂主吩咐我傳遍世人的,他哪兒找來的訊息我怎麼知道啊。”
在客棧裡的人聽了之後十分不悅,甚至是惱怒,你忽悠人可以,別來這忽悠我們啊!
老秀才說的句句屬實,只不過質問的這些人不肯承認罷了,他只負責傳話,在百曉堂裡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哪兒來的這麼大權利知曉堂主訊息如何而來。
這時剛入客棧不久的孫前斧走上前,把富家公子哥的拳頭從老秀才的衣口拔開:“他說的是事實,俺也相信他說的話,你為何拉他衣口?你這是作甚?”富家公子哥不曾回應,悶哼一聲,拿著桌上紙扇,扇風做樣,一路向著樓上客房走去。
孫前斧是個好戰分子,他雖說是個好戰之人,但本性不壞,敢作敢當,做事絲毫不含糊。方才只因內心看不慣富家公子哥的做派,上前制止。
富家公子哥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氣,但哪又如何,比勢力雙方相差不遠,要比武力也比不了,雙方都是凡法罡境,但孫前斧內力強盛於他,他能怎樣?
“哦?看來大家都已經知道訊息,小童,這次你猜中了,按照賭約,應得獎賞。”一道聲音傳出,不過幾息時間從棧門順閃到了老秀才處,而後轉頭對著尾隨童子說道。童子摸著後腦勺,傻愣愣的笑著,靦腆裡夾雜著高興。
他穿著白杏色藏被織錦蟒袍,一條暗水綠幾何紋腰帶系在腰間,一頭暗紅色的髮絲,有雙眉清目秀的眼睛,當真是武藝高強。
“哇,他竟然也來了,這實力明顯抵達了半步玄靈地境。”眾人驚訝著,這白城孤琴人,江湖人稱孤鬼,到底是何來頭?竟讓江湖中大半的少俠前往一觀,連金陵城城主之子金九刀都來了。
金九刀手持雙刀,長刀五尺,實力處於半步凡法罡境,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內力渾厚無比。
“秀才秀才,再和我們說說還有啥訊息,不會就這一條吧?”金九刀說道。
秀才眼前一亮,臉上帶著喜悅細說道:“差點給忘了跟你們說他身具的功夫有哪些了。”
眾人聽此,更向前幾步,貼近秀才,生怕哪兒個點兒漏了,那對戰時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兩人相互對戰,若想取勝,增加勝算,那他有什麼武功肯定得要了解了,瞭解武功之後再鑽研破招之法,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孤鬼此人,年紀輕輕便達到了玄靈地境,其最終實力未知。”
“使用的兵器是一古琴,其琴色白如珠,靚麗無比,據說孤鬼彈奏古琴之聲十分優美,一小心就會進入他的幻境裡,不可自拔。”
“他使用的武功秘籍就不知了,三年前應戰過三人,我們堂主原本想從那三人口中得到訊息,不過那三人都死了,訊息也就不翼而飛了。”
老秀才一一論述,將堂主所命之事全部說出。
在客棧裡的金九刀等人聽了之後都躍躍欲試,忍不住白劍歌現在就出現在面前,讓他們削成泥。
白劍歌三年前是不得不應戰,那年他才十四,還未到十七,不可出城,只不過那三人用了陰險狡詐之法逼他出城,朝城中射箭,箭頭帶火,破壞城中房屋,又命人來刨土挖牆,白劍歌不忍父親獨有的城池遭受破壞,破戒出城,將其三人斬殺,自此後不再有人來擾亂,一直持續至今。白劍歌將三人斬殺後,回到城中,走到父親墓地,力磕百響,長跪三日,不吃不喝,以示破戒之罰。
……
五日後,白城處。
白城外集結了人數約莫千人的隊伍,在這裡邊的,不是有些實力的根本就不敢來,這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稍微遠些,有些民眾就遠而觀之,肩膀上還揹著剛從集市裡買的好菜葉香雞蛋,聽聞陣仗不小,便前來觀看。
一位年輕男子撫琴而坐立中央,雙目緊閉,彈奏樂章。
琴聲如瑟月,如醉林,更帶有一絲懷念。
他穿著白淺橙寶照中花錦裰衣,一條白色連勾雷紋角帶系在腰間,一頭如風般的乳白色發,有雙深邃的桃花眼,眼角邊有顆淚痣,當真是風流瀟灑。
手落,音停,直至一首曲子彈盡,白髮男子眼角留下深邃的熱淚,淚水流淌落入白髮男子的手背,輕輕開眼,哭泣道:“父親,孩兒心痛,孩兒真的好想您!十一年了,這一首相思曲我彈了十一年,父親,您聽得到麼?”
“今日即為期限,待我去後,孩兒定不負你所託。”
十一年的離別之苦白劍歌每天都強忍著,當年父親離去,告知他不要哭,男子漢就要堅強的活下去,就這樣,他日日借酒消愁,以酒解痛,以酒斬情絲,但奈何親情藕斷絲連,自身深愛其父不知到達何地,直至今日,期限已到,終可出城,完成父親所託。
“少爺,看這情況,這孤鬼很痛苦啊。”一位身材削弱,申字臉的老者對著金九刀說道。
聽此樂聲的老者感到一絲懷念,再聯想到白劍歌表情,感到了白劍歌痛楚,心生好奇,從容問道。
金九刀坐在一張椅子上,在旁邊還放著陶瓷杯,玉水壺。將茶水倒入杯中,輕抿一口,道:“管他痛不痛苦,我只知道父親令我將他殺了,他喜歡琴聲,便多讓彈他一會兒!好讓他死個痛快。”
“是,少爺。”老者說道。
他只是下屬,不想招來殺身之禍,只有服從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