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抬頭一看,問話的人居然是之前盤假核桃的張總。
“你等會看著不就知道了。”葉天沒好氣地說。
黑灰刮完了,裡面居然還有一層保護紙,葉天撕下保護紙,瓶子的真身就顯現出來。
這是一個令所有人都驚歎的紅,紅的透亮,紅的純粹,溫潤又奪目。
連葉斌也忍不住暗自一驚,這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絕不是凡品。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外表讓人唾棄的瓶子,竟然是如此美麗的器具。
葉天拿起瓶子,看了看,眼裡也露出讚賞的神色。
“這是紅釉,就算我不說,在座各位懂行的也應該知道,紅釉可是最難燒製的一種釉!”
高三通和幾個站在後面的人暗暗點了點頭。
他們大多數人都知道紅釉難得,卻不知道其中的典故,大家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看向葉天。
連華總也忍不住道:“這紅釉有什麼稀奇的?”
葉天嗤笑一聲,看著華總的眼神充滿諷刺。
“您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我告訴你,明代萬曆年間,皇上下諭旨,非要這紅釉瓷器,但是紅釉燒不出來,當時的景德鎮沒有這種技術。”
“那這個東西是怎麼出來的?難不成是假的?”華總指著紅釉瓶道。
葉天只是懶得搭理華總,看著瓶子,眼神裡帶著一絲欽佩。
“當時有一個姓童的窯工以身殉窯,自己跳進了窯裡。”
“人死了,紅釉也燒出來了,後來人們為了祭奠他,叫這個為祭紅,也叫霽紅。”
葉天說完這些之後,在場的人們居然是久久的沉默,不僅僅是因為藏品的珍貴,更是因為葉天的精彩講解。
就連華總也不停地打量著葉天,眼神複雜,而葉天說完之後,只是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
高三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看到在場的人們震驚又佩服的表情,臉上萬年冰凍的陰沉瞬間展開。
一下子樂的有點不知道東南西北,好像剛剛露臉的不是葉天而是他自己一樣。
高三通對葉天點點頭,他現在心裡十分的驕傲。
葉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接著道:“我們再看瓶口,這瓶口規整白潤,品相絕佳!”
“內行的,懂的人都管這個叫燈草口,就是說他和燈芯一樣的白,這不僅是難得的紅釉,還是紅釉中的精品。”
高三通忍不住湊過來看,燈光的照射下,這瓶口果然如葉天說的那樣,高三通顫抖著嘴唇問葉天:“這東西值多少錢?”
“也不值多少錢。”葉天搖搖頭。
“啊?那你說這麼多……”高三通面色再次一拉,心裡有些失望。
“我給你個參考價,我記得在2011年6月1號,拍出過跟這個紅釉瓶一模一樣的雍正款的仿古宣窯霽紅梅瓶,拍賣價格是331萬。”
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氣,331萬,這是一個不小的數目,而且這瓶子可是才花了幾千塊拿下來的。
葉天不理會眾人的驚歎,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那個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八年了,而且品相沒這個好,所以他到底升值到什麼地步,打擊可以想想。”
一石激起千層浪,葉天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那些先前譏諷嘲弄的人紛紛低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