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龍琴的身體猛然抽搐,頭一下子垂了下去。
“還以為骨頭有多硬,原來不過如此。”來人冷笑著鬆開手,“算了——這一批貨最值錢的就屬他呢,可不能搞壞嘍……”
來人哼著小曲兒離開。
這時龍琴才緩緩抬頭。
“還以為小友真的是一點都不會變通的呢。”
“這幫人全部都是變態,”龍琴啐了一口,“腦子都不正常,我越是在他們面前掙扎,他們看得越是開心,就像是看雜耍一樣。怎麼能遂他們的願?”
“小友此時張弛有度,以後必能大有作為。”拉車人站了起來,不痛不癢的恭維道。
“噓……”龍琴卻沒有借他的話茬兒,側著腦袋,彷彿傾聽者什麼,“聽見了嗎。”
“啊?聽見什麼了?”
“腳步聲……厄運的腳步聲……屬於那些人販子的厄運的腳步聲……已經不遠了……”
“你是說,他們馬上有性命之憂嗎?”
“個別人確實馬上就到了……但是……更多的,稍微隔著一點距離,但也不遠了……”
拉車人抽了抽嘴角。顯然,他也覺得龍琴的語言著實有些不著邊際,乍一聽就像是精神病。
夜晚——
看守點著了篝火,在奴隸們的身邊走來走去。奴隸沒有足夠的飯吃,又被銬著手腳行走了一整天,紛紛睡倒在土地上。
“嚶嚶嚶……”
“呦呦呦……”
龍琴沒有睡著,他把一切的聲音傾聽在腦海中。
拉車人睡在車前,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什麼聲音……吵死了……”
“來了,”龍琴冷笑,“來了呢……”
“什麼?”拉車人這時也坐起身,“什麼來了?”
“噓……小聲點。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們中一些人的厄運已經到了……”
“啊?我還以為……以為剛才是幻聽呢……”
“是嬰兒的啼哭聲。能發出嬰兒啼哭聲的惡獸可多了去啦,比如說九嬰,比如說蠱雕……不知道這裡有些什麼。”
“你……你一個小傢伙,非要說這些駭人聽聞的東西,就不能說一說正常點的嗎……”
“啊?這有什麼不正常的嗎?”
此時營地裡颳起了陣陣陰風,守衛們呼和著起來警戒。
“怎麼回事?牲口暴亂嗎?”那個白天騎著獸馬的男子揉著眼睛走出營帳,“再有敢搞事情的,就把他活埋……嗯?”
“報……報大人,這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名守衛跑了過來,“突然就鬧鬼了,然後就颳風,好多人都被吵醒了。”
“吵什麼!”不遠處有守衛在揮舞著鞭子,打得啪啪直響,“都給我躺下去,賤皮賤肉的豬玀!”
“咯吱——”
“呃——啊!!!”
伴隨著撕咬的聲音,那個揮舞鞭子看管著奴隸們的看守腰部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缺口,半月形,就像是被老虎撕下了身上的一大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