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或許還會有其他人。
她對很多可憐善良的人,伸出了援手。
如果,這世上當真有玄之又玄的存在,有一個個平行時空,她希望她積攢下的這些陰德和善緣,可以護佑萍萍的生生世世。
她的所求,自始至終都簡單純粹。
罕見的,她又想起了那個電閃雷鳴,被鋪天蓋地絕望和無助包裹的夏夜。
翻來覆去,依舊輾轉難以入眠。
於是,第二天,俞非晚頂著大大的熊貓眼。
院子裡,李蘭詫異“認床?”
“還是做噩夢了?”
俞非晚揉揉乾澀的眼睛,老老實實回答“太激動了。”
李蘭:她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她能接受家中任何一個人人因為搬到城裡生活激動,除了非晚。
“快去洗把臉,清醒清醒,然後咱們去街上轉轉。”
“扯布,做衣裳。”
“一人一身,絕對不偏心。”
“早早回來,海宏中午還要去給陸老師拜師呢。”
“對了,你奶奶特意交代了,咱們得給陸老師準備好禮物。”
“這事兒,交給你爸還差不多。”
“我哪兒知道文化人喜歡啥啊。”
俞非晚扯扯自己身上鮮亮的紅衣“媽,我這衣服還跟新的差不多。”
過年陰差陽錯,都沒什麼機會出門。
所以,喜慶的新衣服基本上一直掛在櫃子裡。
李蘭輕咳了兩聲“我在巷子口看來來往往的過路人,基本上看不見有人穿這麼扎眼浮誇的顏色,我就想著,是不是太出挑了?”
“咱去挑個含蓄內斂的顏色,假裝自己也有文化,有底蘊。”
“年前扯布的時候,只想著喜氣,你們又長得白,穿上肯定好看。”
“哪知道……”
進城這兩天,李蘭下意識的注意自己的嗓門,拘謹小心,怕惹了鄰里街坊的嫌惡,丟人現眼。
這條巷子裡,只有他們家是泥腿子。
心裡虛,才想著從外表上包裝自己。
“媽,您的眼光真的很好啊。”
“是不是襯的我膚白如雪,好看的像朵花兒?”俞非晚轉了個圈,眼巴巴問著。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李蘭的自卑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