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林晟的性格狂妄而高調,但楊逍並不覺得他討厭,反而覺得和這種人來往很輕鬆。他端起酒杯向林晟敬去,微笑道:“哪有不信的道理。”
“我知道你是半信半疑!沒關係,你明天有時間的話,就陪我去參加考核,到時候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好,明天我一定去!”楊逍爽快的答應。血戰衛的考核算得上是一場熱鬧的盛事,如果親臨現場,能加深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更能看見一些高手。有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林晟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道:“我看你剛才一出手便輕易的解決了他們幾個,應該也有些本事,好歹也是一個二流血戰吧?你是個豪爽的人,和你喝酒很痛快。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去考核,同在血戰衛闖闖?這年頭,什麼都要靠著關係,我一個人在血戰衛不好混,可我們在一起,就能互相照應。”
楊逍冷笑道:“你倒是直白的很。直截了當的說拉我進血戰衛就是為了你自己能更好混。”
“我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沒勁!這世上誰不是自私的呢?既然彼此都清楚,那何必說那麼多場面話。”
“說得好。”楊逍點了點頭,道:“這事再說吧,我明天先陪你去看看。”
“那行!明天清晨,我們就在這裡集合。”
“一言為定。”
這一晚,楊逍回到酒館的時候,竟發現酒館的走廊上都擺放了許多床位,很多人就睡了起來。原來,明天就是血戰衛的考核了,血戰門周圍十里的酒館都已經住滿,這些在今天才趕到的人已經找不到地方住了,只得勉強在走廊過一晚。
楊逍暗歎自己運氣不錯,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不過他卻隱隱的替林晟擔心起來,那傢伙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晚上住哪呢?
第二天還沒亮,楊逍就醒來了。想起了和林晟的約定,他早早的動身,前往昨天相遇的那個酒店。
雖然對於河州而言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但畢竟太早了,楊逍走在街上,也沒看見有多少人在走動。只有許許多多的乞丐在沿街而睡。
戰亂時期,許多人都無家可歸,這河州還好點,乞丐能討食來過日子。在一些困難的州郡,那是連乞丐都沒有的。這年頭只要能混到一口飯吃,許多人能連命都不顧,所以很多人都參軍成為了軍隊裡的小卒,或是三五成群的變成賊匪。
連做個乞丐都要選擇地方……戰爭,無情殘酷到了極致。
這也說明,血河帝國確實是快完了。
在快到那家酒店的時候,路邊的一個乞丐引起了楊逍的注意。那個背影和衣著讓楊逍眼前一亮,他連忙走過去,仔細打量,竟發現這乞丐竟是林晟!
楊逍明白了,原來這林晟昨夜就睡在街上的。
楊逍和林晟昨日才相識,但楊逍心頭突然間浮起一種難過的感覺。他善良的性格在作祟,責備自己大意了,明知林晟身上沒錢,昨日為何不邀他一同住酒館?又或是救濟他一點……
林晟醒了,迷糊了一陣,看見楊逍後,馬上爬了起來。
“啊……哈哈!”林晟尷尬的笑了笑,道:“你來的挺早的嘛!”
“你睡在……”楊逍指著林晟腳下,詫異的問道。
林晟知道楊逍想說什麼,忙拍了拍衣上的灰塵,依然笑道:“你是想問我怎麼睡在這裡吧?哼哼!我馬上就要成為血戰衛的隊長了,以後想睡在街頭都難了,所以就再最後嘗試一下,哈哈!”
聽林晟這樣說,楊逍反而更加心酸。
“楊逍,我身上的錢不夠,你請我吃早飯吧!”
楊逍自然不會拒絕這個請求,豪邁的說道:“好!走,在哪吃你帶路!”
在林晟的提議下,兩人買了些當作早飯的乾糧,便一邊吃一邊上路了。考核的地點在血戰門內部,而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血戰門還有八里路左右,所以雖然動身的早,但等到了血戰門也就不早了。
果不其然,等兩人來到血戰門外的時候,血戰門的大門前已是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畢竟對於河州而言,這可是非常熱鬧的一天,也是一年一度才有的盛事,所以今日來血戰門的人,除了真正參加考核的,還有許多來看熱鬧的。
楊逍現在的眼力不錯,在人群中掃上一眼,便能看出哪些人是身懷絕技來參加考核的,哪些人是沒有修為跑來看熱鬧的。他保持低調,微微低著頭,走在林晟的後面。若不是林晟的穿著破破爛爛太差,別人第一眼望去,還以為楊逍是林晟的跟班。
“參加血戰衛考核的來我這裡,順著這條小道走進前面的門就到了!”一個血戰門的負責人高聲喊道。好在,兩人來的雖然不是很早,但也不遲,趕在了第一趟進入血戰門。
血戰門的接待人員也很多,都穿著一樣的服飾。大門內外都整整齊齊的站立著手執長矛的血戰,氣勢凌人,目光犀利,一看就不是好惹之輩,這些人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畢竟今天魚龍混雜,保持秩序也是個大問題。但好在血戰門威名顯赫,也不是誰都敢在這裡鬧事的。樣子雖然做的足,但不見得派的上用場。
楊逍和林晟跟隨著人群走了進去,最後在一個大廣場上停下。
這大廣場全是石路,上面沒有一棵樹,一眼望去顯得十分廣闊。在廣場中心,擺放著五尊人高的大鼎,大鼎表面是幾個張牙舞爪的神獸圖騰,就那麼立定在那裡,讓整個廣場也隨之增添了幾分威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每個大鼎的正上方,都掛上了一個紅色的牌子,每個牌子上都寫上了不同的數字。有500的,有2000的等等……這倒是破壞了大鼎些許的美感。
這時,一個坐在大鼎旁邊,負責考核事宜的血戰門弟子大聲道:“和以前一樣,這次的考核方法還是舉鼎!每個鼎的大小和重量都是一樣,但鼎中所裝載的重量卻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