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大先生，國公有多厲害？”楊凡又問道。
塗大先生說道：“很厲害就是了。”
“比王爺大嗎？”
“只比王爺小一點。”其實塗大先生想說正統朝的王爺不值錢，但考慮到楊凡可能一時聽不懂，還得給他多做解釋，便說的更直觀一些。
“那我明白了。爹的地位沒有燕王的高！”
楊凡從懷裡掏出一塊燕王府的金牌，笑道：“若是國公府有人欺負我，我就把這塊牌子拿出來！”
塗大先生朝那金牌瞥了一眼，道：“你是少爺，國公府誰敢欺負你。”
“那可不一定！”楊凡篤定的說道：“我雖然是少爺，但國公府也不只我一個少爺。若是其他的兄弟欺負我，爹和他們相處得久，感情深，哪裡會幫我。”
“凡少爺倒是考慮的長遠。不過……你這個燕王府金牌在國公府是沒用的。老奴善意的奉勸一句，凡少爺最好還是把金牌扔了。國公府和燕王府歷來不合。”
“和不和是他們的事。這塊金牌是燕王親手送給我的，我怎麼能丟！”
塗大先生微笑道：“燕王最喜歡做這些牌子了，也親手送過給很多人，丟一個真不算什麼。”
“喔！”楊凡將金牌收進浮生戒中，道：“那我以後不在國公府拿出來就是了。”
塗大先生點點頭。楊凡很聰明。不但聰明，而且單純，果斷，自信。
這樣的少年，才配得上國公府少爺的身份。
“老奴恢復得差不多了。凡少爺，繼續趕路吧。”
“好，有勞先生了。”
塗大先生隨意的招了招手，頓時一團白霧從袖口中飛出來，將他和楊凡籠罩在其中。
下一刻，白霧升騰而起，載著兩人向北方急速飛去。
……
玉京，鎮國公府。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茶香飄蕩，書香瀰漫。
一個年約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坐在寬大的涼椅上，目光深邃，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在這如墨的漆黑之中，彷彿看到了一個五顏六色的世界。讓人在一時之間生出荒唐的猜疑，就算是他活在這個世界裡，還是這個世界活在他的眼中？又或者是，他那雙眼睛中，還包含了另一個世界？
此人正是國公府的主人，楊居正。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看上去比他小一些，貴婦模樣十足。儘管歲月的蹉跎已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無法掩飾的痕跡，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容貌還是非常美麗。可以想象，在往回二三十年前，她一定是位於美人金字塔頂尖的大美人。
她嘴角下有一顆很小的痣。很小很小，但在臉上卻又極為醒目。這顆痣帶給她的不是遺憾與醜陋，而是給她的美麗又增添了幾許味道。
她便是鎮國公夫人，楊居正的正妻，卞夫人。。
卞夫人手裡倒騰著一個器皿，用小棍在裡面攪拌，最後把磨成粉狀的物質倒入楊居正的茶杯中。
“居正，你是鐵了心了要讓那女人回來？”卞夫人手中的動作不停，像是很隨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