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看的明白,因為她和天狼王不同和道德宗三位尊師不同,她以前和趙信戰過。儘管那次是她失敗,但那時的她還沒有度過天劫,現在境界不一樣了,心境自然也不一樣。
趙信也知道她看的明白,並且希望她使出鳳凰傳授她的魂術。
在趙信眼裡,鳳凰山就只有鳳凰一人能做他的對手。鳳凰的魂術,那也是能夠過幾招的。
他期待鳳凰的魂術。
在守陵之前,他就是一個好戰的人,期待和天下任何強者對戰,不然他當年也闖不出那麼大的名聲。儘管他現在已變成一個隱世的守陵人,但一旦出世,那顆好戰的心便遏制不住的跳動起來。
筆在夜幕下疾行,一點點墨汁從筆尖落下,隨風向後揮灑。
沒有任何魂術,看不見任何魂力,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就是一支普通的筆,在很平凡的飛行。
起筆,擲筆,來到六尾的面前,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就在那支筆離目標越來越近之時,六尾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六條尾巴向上飄起,如同一朵盛開的花綻放開來。這種孔雀開屏似的樣子讓她盡顯嫵媚,綻放出她所有的美麗。
她平時就很美,而這時的她更美。
美到夜幕凝固,美到風停雨止,美到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顏色。
在趙信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灰濛濛的,只有六尾的還有顏色,眼裡已沒有任何東西,只有六尾的笑,六尾的甜。
還有那對紅色,卻有些溫柔的眼睛。
趙信的臉色微微一變,不是因為六尾的魂術太厲害,而是因為他很詫異六尾居然會使出這個魂術。
“魅惑之術!”
趙信站在原地不動,那支筆卻一如既往的向前飛去,他嘆道:“數年前,你的魅惑之術就對我無效,現在又何必還用這招?”
眼前那支筆離自己越來越近,六尾沒有任何畏懼,而是複雜的笑道:“因為我想試試,幾年過去了,我有沒有在你心裡出現過。”
趙信又是一嘆:“何苦。”
“都是自己苦。”六尾道:“我已經知道了,我依然沒能在你心裡留下來……啊!”
那支筆最終擊打在六尾的身上,六尾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鮮血從她嘴角流下來,她臉上卻掛著笑。
苦澀的笑。
趙信腳下沒有移動分毫,但身子一晃,人就來到了六尾面前。
他蹲下,伸出手,淡淡的光芒從他掌心中溢位來。
“若是我再多發一點力,你就死了。”趙通道。
六尾的模樣變得極為虛弱,抓住趙信的手,道:“為什麼,難道你還是捨不得殺我?”
趙信搖搖頭,道:“沒有的事。”
六尾的模樣虛弱起來更是楚楚動人,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碎。
她是妖物,可她平時的模樣又哪裡像是妖物。她的模樣是人,可她的嫵媚又不是人類能夠比的。幾百年間,不知多少男人因為她而神魂顛倒,不知多少熱血因為她而灑進大地與海洋。
她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
她凝視著趙信,眼中充滿了幾百年來不曾有過的愛意,虛弱的說道:“我的魅惑之術能魅惑天下間所有男人,但惟獨不能魅惑你。可這天下間,我唯一不想魅惑的卻也是你。因為我希望你不是因為我的魅惑而注意我,而是因為想我而注意我。當你在看著我的時候,是因為想看我而看我。”
趙信用溫和的聲音說道:“你知道我們不可能。”
六尾道:“我知道。”
趙通道:“我註定這一輩子要呆在陵墓裡度過,而你……”
“我不可能會陪你。”六尾說道:“因為我已投奔鳳凰山。我要跟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