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舞沒想到趙鈺居然考慮的這麼遠。這位平時不怎麼出聲,只知道聽從楊居正意見的皇帝原來還有自己思考的一面。
楊舞這才知道,自己的夫君看似糊塗,其實心裡什麼都清楚。
楊舞狐疑的問道:“那你究竟擔心什麼?”
趙鈺沉默片刻,輕輕一嘆後才說道:“我擔心若是你在這段日子有了孩子,若是城破了,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保護孩子?就算孩子活了下來,他的父親卻早已不是皇帝,而且極有可能成為階下囚,那我們的孩子不是會很痛苦?把他生下來,就要帶給他幸福,這樣才是一個善良的父母應該做的。”趙鈺溫柔的說道:“舞兒,我們再等等吧。四叔要是退兵了,我們馬上就要孩子,哪怕不上朝。”
聽完趙鈺的話,楊舞很是感動,神情呆滯在一個感動的瞬間,此刻卻忍不住“撲哧”一下,在趙鈺的鼻子上一點,道:“為了我們的孩子,連朝都不上,連公事都不理,那你不是成了昏君?那我不是成了禍水?”
“哈哈哈!若你是禍水,那我就是昏君。若我是昏君,變也要把你變成禍水!”
……
黑夜,月光。
墳冢,寂寥。
原本在這個時候,靖太祖的陵墓前都只有一個孤人。而現在,這位孤人的身邊多出了一個同伴。
楊逍微微笑道:“不知道現在趙棣的心情如何。”
趙通道:“至少沒什麼心情看月亮。”
“師父,你早就知道他們進不來吧?”楊逍好奇問道。
“張青山曾是太祖最為推崇的人。太祖對他的信任,要遠遠超過閣老。只是他醉心於魂術陣,對很多事都已不再理會,不然現在的閣老是誰還真不好說。”
“一個玉京大陣就這麼厲害,皇宮裡還有大陣,朝廷的防禦簡直是固若金湯啊!”
趙信坐在太祖的陵墓前,正在抬頭賞月,沉默良久後說道:“國師畢生都放在了玉京大陣。”
楊逍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疑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皇宮的大陣不及玉京大陣。”
趙通道:“若是玉京大陣被破,那皇宮大陣根本就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楊逍臉上頓時釋然。
趙信又道:“不過玉京大陣他們是破不了的。除非是大陣自己終止,不然就算鳳凰傾盡全力,也拿這大陣沒有辦法。”
“師父對國師信心十足。”
“在修行境界上,國師在我面前只是學童。但在陣法上,我在國師面前只是學童。就算是善於魂術陣的鳳凰族人,在國師面前頂多也只算得上是一個高階學童。”
“除非天降奇蹟,又或是陣法自己終止,不然燕軍真的進不來。可就算是他們進來了又能如何?就算他們打進了皇宮又能如何?”趙信笑的很平淡,但卻很自信,道:“有你的拜師禮在手,他們其實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