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呼吸的沉默。
三個呼吸的沉默。
十個呼吸的沉默。
譁！
在極度的沉默後，是極度的歡呼和尖叫。除了極少數人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大聲沸騰起來。他們為這場比賽而歡呼，為見證了一個新的明星而歡呼！當然，他們歡呼的原因基本上是後者。
因為若干年後，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會在茶餘飯後對著朋友和子孫炫耀：“楊凡揚名的第一戰，就是我見證的。那時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冠軍！”
人們的歡呼聲如同海浪波濤，一波接一波，持續了很久都沒有停歇。人們或激動，或驚訝，或羨慕，或嫉妒，口若懸河的對身邊的人大呼大叫，為自己有幸見證了這場比賽而激動不已。
“楊凡贏了，居然真的是楊凡贏了！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打敗了三連冠的劉穎！”
“劉穎和趙無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楊凡的時代來臨了！”
“都說楊樹是天才，但我們從來沒有見楊樹打過。他弟弟都這麼厲害，那楊樹的實力又該有多強？”
“也不能這麼說。可能楊樹沒有楊凡厲害呢？”
“楊凡肯定要厲害一些，他連劉穎這個土魂境的魂客都能打敗，他才是真正的天才！”
“對了，劉穎已經是魂客了，但還是敗在了楊凡的手裡，真是不可思議。這楊凡可才十五歲啊……我十五歲的時候，才剛剛練出神力。”
“哈哈！我早就知道冠軍肯定是楊凡。”
“你放屁吧？比賽開始時你明明說楊凡撐不過一分鐘的。”
“我有說嗎？沒有吧？你一定是聽錯了……”
“……”
和人群的歡呼比起來，趙家的席位上反而陷入了沉默。楊凡的獲勝應該會讓他們歡呼雀躍才對，但恰恰相反，他們中有很多人都在哭泣。
秦嶺，趙有馨和一群小輩們已是泣不成聲。就連趙鐵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也無聲的留下了淚水。
他心無雜念，摟住了秦嶺的胳膊，由衷的說道：“秦嶺，小凡真為你爭氣。”
趙誠的眼中也泛起了淚花，他長長的呼吸一口氣，如同一灘爛泥般坐了下來。這勝利到來的一刻，他卻沒有像開始那樣去嘲笑劉子昂。這時候的劉家人，也沒有誰會把目光投向他，怕被他譏諷嘲笑。失敗者從來就不愛欣賞勝利者的眼光。
而趙誠只是獨自坐在椅子上，欣慰的笑。
總算結束了……
曾幾何時，在趙誠的心中，楊凡的安危早已經大於了比賽的結果。
無論輸贏，只要楊凡平安就好。
“小凡啊……”趙誠十指抱拳，撐住下顎，終於有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而下。“爺爺謝謝你。”
“謝謝你……”
在比賽結束的這一刻，人們歡呼，人們尖叫，人們哭泣……卻沒有人還記得那個被打下場的失敗者。前一秒還是無數人心中的偶像，赫赫有名的九龍鎮風雲人物，下一秒就已被人遺忘。
這就是在這個奇妙的世界下常常發生的奇妙的事，
楊凡已經很虛弱了，但在人們歡呼和目光中，他不會就這樣倒下。他永遠記得哥哥的話，男人嘴角的血，不要當著對手的面去擦，要擦，回家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