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人很是錯愕,轉而向蘇祠行了一禮,說道:“謝先生指點。”
蘇祠從腰間掏出一張黑色腰牌,直接舉起對著邢昭說道:“這就是東林巡教使令,你要不要過來辨別一下真偽。”
他猛地跪下,拜道:“參見巡教使大人。”
蘇祠收起漆黑的巡教使令,一眼掃過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想維護西林聲譽,所以才有今日這番舉動,我就不予追究了。”
略做沉吟,說道:“但是我不管你們服不服,總之我就是接下了這個令牌,因為這是老師的安排,我不止忠君,我也尊師。”
“還有,你們應該醒醒了,大臨從始至終都沒有西東不想沾的說法,更沒有入朝不如東這種荒謬的說法,這樣的話不應該從我西林人的口中說出,這是悖君之言,”他一字一句盯著在座的每一個人說。
沉穩而厚重的聲音落於每一個角落,蘇祠已經搬出了聖師,並且明確表示了他接這個令牌是聖師的師命。
師命不可違,這場辯論也就此結束。
桌上的菜餚已經有些涼,不過源源不斷的菜還在往桌上擺放。
眾人起身齊齊躬身道:“謹遵小師叔教誨。”
陽蕭和慕梁雲也站了起來,跟著鞠躬。
他媽的,輩分高就是好,年紀輕輕就當了這麼多人的小師叔,慕梁雲目光漂移在蘇祠的身上,內心一陣腹誹。
對於慕梁雲而言,這場辯論實在是枯燥乏味,尤其是這種宴會上連個好看的姑娘都沒有,就更加乏味了。
他甚至都想跑去找段名幾人。
此後就是飲酒談樂,向蘇祠敬酒的人實在太多,基本上每一個人都上來。
蘇祠酒量實在不怎麼樣,再喝酒前就一個勁兒的推辭,然後喝了幾杯後就叫著自己不行了。
不過一旁的慕梁雲,喝酒那叫一個猛。
此後來敬酒的全被慕梁雲給喝了,望著咕嘟咕嘟喝下肚,連口氣兒都不帶喘的慕梁雲,不只是陽蕭震驚,便是周圍敬酒的都給震住了。
西林不反對飲酒,不過有說過飲酒要有度,不過因此浪費糧食。
一直到戌時,這場宴會才結束,距離他還告訴妹妹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個時辰。
一個個西林名仕東倒西歪的走出酒樓,蘇祠半個身子靠在慕梁雲的身上,旁邊的縣令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酒樓中突然之間只剩下寥寥數人,白子縣東林堂副堂主邢昭手中提著一個酒壺,來到蘇祠的對面坐下。
他看了眼宴會上的人,在某個角落處還坐著幾個人,那幾個人今夜從始至終連位置都沒有挪動一下,
“蘇先生,今夜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邢昭抱著酒罈喝了大口,望著對面的三人說。
蘇祠臉色泛紅,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慕梁雲看上去雖然滿臉通紅,但是那雙聚精會神的眼睛卻告訴了他們,再來八壇都沒事。
“原來是你啊,”蘇祠半眯著眼睛盯著對面的邢昭。
邢昭道:“孔大人本想親自在這裡接待先生,先生不相信我家大人,所以只好派我來了。”
蘇祠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這話說的有趣,難道不是他在這裡請我吃鴻門宴嗎?”
邢昭突然將手中酒罈砸在地上,嘴角上揚說道:“這整個酒樓都已經被先生那位隱族的朋友觀察過了,先生何不喚他出來問問,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
蘇祠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整個人也越來越精神。
他平靜說道:“既然孔令沒有來,那我安排了這麼多人總不能白費了,就請你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