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祠一把抓住她的腦袋,說道:“好啊,一晚上不見,你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他們給你吃什麼迷魂藥了。”
鹿兒雙手合十,烏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著蘇祠道:“哥哥,我沒有啊。”
“哥哥?!”
一大早的這驚喜不斷啊。
“哥哥,”鹿兒笑嘻嘻的又喊了一聲。
蘇祠大致猜到怎麼回事,一定是那四個狗賊對鹿兒說了什麼。
不過也好,他其實挺怕鹿兒一直以公子相稱,然後將自己的目標真的定位在要成為他的夫人上,那就造孽了。
“好吧,我的好妹妹,”蘇祠揉了揉她腦袋,說道:“我們去前面看看。”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只是聽不清楚在說什麼,畢竟語淵很大,蘇祠與顧汾住在最後。
但越往前走,他便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隨著這些擾攘聲傳來,從他走過的學生也恭敬的向他行禮,稱一聲師兄,或者師兄早上好。
也有臉皮厚一些的直接叫起了小師叔,然後還打算問小師叔討件見面禮,最後被蘇祠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如此氣氛,看起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在語淵本就很出名,如今在宿霧山上一戰徹底讓他響徹白河,成為顧汾的弟子,聲名遠播大臨。
關於臨國,很多臨人還是選擇稱呼大臨,只有北方的齊國,才會稱呼大臨為南臨,就像臨人也稱呼齊國為北齊。
當蘇祠快走到院門前時,聲音終於清楚了起來。
有人在喊,有人在嚷,不過還好,都不是什麼汙言穢語。
在語淵學院外,長街之上,只見黑壓壓的人群,一時之間,數都難以數清。
在院門內,入院廣場上。
一名中年男子帶著十幾名武者將院門堵住,吵鬧聲也主要來自他身後的那群武者,有人喊讓蘇祠償命,有人喊蘇祠仗勢欺人,也有人喊著請聖師秉持公道,為段家做主。
顧汾以及幾名學院管事站在前方,沒有一名學生,只是在廣場旁邊的樓閣上,躲著四個人。
語淵向來紀律極好,即便出現如此喧鬧的一幕,仍然沒有學生過來看戲,因為這個時候是上課時間。
當眾人看見蘇祠的時候,目光便朝他落來。
一件黑色長袍將中年男子健壯寬闊的身體遮的嚴嚴實實,粗壯的雙手抱在胸前,眉眼之間透露著不善的目光盯著蘇祠,就好像下一刻就會衝將而來,直取蘇祠的小命。
男人唇上秀著鬍子,整整齊齊的就好像是用什麼梳理過的一樣,他的手輕輕抬起,身後的吵鬧聲也消失不見了。
蘇祠望著這個中年男人,知道他就是段興紅的爹,遷佰商行的三當家段成丈。
如今遷佰已經落網,二當家被捕入獄,三當家卻還能堂而皇之的進入白河,並且來到語淵鬧事。
這件事情昨夜他與顧汾已經商量過,不過事情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無論是他還是顧汾,都沒有想到段成丈會在今天早晨就來找他的麻煩,院外的白河百姓顯然也是他請來的聲援。
西林小師叔仗勢欺人,只因為往日私怨,便痛下殺手,殺害同窗,這絕對可以成為南臨百姓足足一年的話題,這與那些富家公子當街傷人,強搶民女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