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驟然增大,泥濘的地面上水花四濺,似乎也被蘇祠那句話給驚到了一般。
鹿兒驚訝的聲音也彷彿在這雨勢下變得更加有力量。
蘇祠疑惑的凝望著遠處的茅屋,自語道:“她要是有婚約,整個臨國都應該知道才對吧。”
鹿兒聽見這話,瞬間便想到了某個人,說道:“原來是許姑娘,怪不得公子這麼激動。”
“什麼?”蘇祠覺得這話也太無厘頭了:“我哪裡激動了?”
鹿兒瞥了她一眼,睫毛輕點,然後扭頭,動作流暢,憑生幾分可愛。
她哼了一聲,上唇向上翹起,顯然是生氣了。
得了,又惹這妮子生氣了。
“好鹿兒,哥錯了。”
“哼!”
“那可是聞名天下的聖女,哥能不有點好奇心嘛,”蘇祠一本正經道:“而且,你想啊,這聖女有婚約,居然隱而不報,要是我們拿到這訊息,換點什麼東西還不是簡簡單單,到那是咱們回家的路費都有了。”
他將傘朝鹿兒那邊靠了幾分。
鹿兒半信半疑的望向他:“真的?”
春風春雨下,鹿兒的大眼睛更加水靈幾分,她深深的望著蘇祠道:“公子可不要騙我。”
蘇祠望著鹿兒純淨無邪的眼睛,認真說道:“鹿兒那麼可愛,我怎麼捨得騙呢。”
鹿兒道:“可是公子,計伯伯給我們錢了,不缺路費。”
“咳咳。”
“我家離京都遠,那點錢怎麼夠。”
“公子胡說,計伯伯都給我看過了,南疆雖然遠,可也不至於錢不夠,餘姑姑都說這錢夠幾個來回了。”
她語速平緩,語氣真誠,讓蘇祠都不好意思繼續反駁下去了。
“公子,我們就別摻和了。”
“蘇祠猶豫了。
“哼!”
“好吧好吧,我們走,馬上走,”他無比果決說道。
兩人向旁邊的岔路走去,路雖然小,確實通向官道的路徑。
青山迎風雨,蘇祠再次伸向了那座快要被春風捲起的茅屋。
許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出茅屋,落入蘇祠耳中:“陛下還安排了我它事,等我辦完,自會回去。”
“小姐,你還是連藉口都不願意換一下,讓老奴如何相信,”這道聲音充滿了渾濁,彷彿說話人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
許莫冷冷道:“你當它是藉口,那就是藉口。”
這話說的很決,就是在宿霧山上面對四大派,也沒見過她這樣。
茅屋忽然安靜下來,蘇祠只能聽見雨落在坑窪中的聲音和風颳過茅屋所產生的摩擦聲。
片刻後,那老者強硬道:“小姐,雖然你貴為聖女,但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情不是你的聖女身份就能夠解決的。”
許莫沒有回答,蘇祠回首想要看看,卻已經被樹木和另一邊的山岩所阻擋了視線。
緊接著,茅屋便傳來了許莫的一聲嘆息,嘆息中帶著濃濃的愁意。
蘇祠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帶著幾分清冷的聖女殿下,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她的嘆息聲更像是一個柔弱的女孩。
似乎她愁潺潺的心思縮在了她一重有一重的心底,藏在了這無盡的春雨之中。
“公子,你還在想她,”身旁傳來如鹿的柔柔的聲音,她這次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