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明所以,饒是一直跟著蘇詞的如鹿,也未曾明白蘇詞這話是什麼意思。
餘思雪與馮玉清二人自然更加不解了,計天和也不起身,拱手道:“先生說笑了,只是這是本門規矩。”
蘇詞帶著三分戲謔的韻味道:“可我未入太初。”
計天和微笑說道:“先生已修得無上太初心法,世人皆知,這是隻有太初宗主才有資格修行的功法,我觀先生心訣至少已入三層,想必修行已久。”
蘇詞忍不住冷笑,忽明忽暗的眸子在計天和身上掃了幾個來回。
計天和如此說,無非是想讓他承認,他早已是太初一員,甚至從某種層面上說,他是吾令修選好的下任宗主。
如果他否定,那他就是偷學太初心訣,有多嚴重自不必多說。
若他道出真相,那計天和更有理由把他綁上太初宗這艘危船上面。
從那座石室出來後,蘇詞望著那場山雨,想了一段時間。
除了想如何對付四大派和西林外,蘇詞理清了從來到太初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看似被逼,實則巧合至極。
他雙手放於身後,望著計天和溫和一笑,說道:“我做了宗主,你們都會聽我的?”
他的笑容落在計天和眼中一點也不溫和,多了幾分狡笑之味,但他還是平和道:“自然。”
如鹿覺得公子的笑只有一個字能完美形容,那就是賤,賤笑的賤。
可她不解,公子明明不想當宗主,為什麼要笑得這麼賤。
眾人觀望著他,即便是翟門玉聽見蘇詞這麼說,也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或許他更希望蘇詞去做這個宗主。
許莫如畫的眉輕輕揚起,向旁的文君擇說了幾句話,白裙輕擺,準備離去。
蘇詞突感心中傳來失落感,敏捷的轉身,望著那被風捲起的白色裙襬和吹拂起的黑色秀髮,忍不住說出了聲:“等會兒,別走。”
文君擇微笑望向蘇詞,腰間流蘇飄拂,像那風中柳絮一般。
許莫聞言,疑惑的望向蘇詞,微微蹙眉道:“為什麼?”
蘇詞想了想,說道:“你不是答應計長老參加繼任大典嗎?怎麼能走呢?”
許莫面容平靜下來,看向計天和,微微行禮道:“謝謝計長老邀請,不過老師還交代了他事,就先告辭了,抱歉。”
計天和看了眼一邊的蘇詞,笑道:“聖女殿下既有要事,我們也不敢耽擱,殿下一切順利。”
許莫微微點頭,轉身剛走了一步,
身後又傳來蘇詞的聲音:“不行,不行。”
許莫平和轉身,看向表現的有些侷促的蘇詞道:“蘇巡使還有什麼事?”
蘇詞急速思索著用什麼理由留下這個姑娘,但時間那裡准許他多想,聽見許莫那淡淡而甜美的聲音,下意識的就開了口:“呃…你不說了我是巡使嘛,有什麼事兒我也應該幫個忙嘛,”
他笑著說,只是笑的很不自然。
跟著他身旁的鹿兒輕輕翹起了小小的紅唇,露出幾分不悅。
許莫平靜道:“謝謝,不過這是家師安排的私事,不是東林之事,”她的語氣非常簡潔,所以聽起來多了幾分斷然。
蘇詞這一分鐘覺得天上的太陽好是毒辣,舌頭也變得非常乾燥,整個身體很不自然。
許莫說完這句話,再一次轉身。
蘇詞急忙抬手,聲音拔高几分:“不行,還是不行。”
許莫又一次轉身,說道:“蘇巡使還有事情?”她的聲音還是很簡潔大方,沒有一絲怒意。
蘇詞望著前方少女那張潔白無瑕的臉,想起某個晚上和那四個傢伙說過的話,臉頰竟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