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洞無甚特殊,普通的土壤普通的石頭,暗淡的天光從洞外灑入,外面的天氣看起來不是很好,
所以蘇詞才疑惑,他們從庭院落下來的時候明明還是高陽懸掛,怎麼外面看起來像下雨了一樣。
依稀之間,洞口似乎有兩個人,一人像是靠在山壁上,另一邊只能看見衣袍貼在山壁上,看不見人。
蘇詞與如鹿下心翼翼的從石板上走下,踩在有些溼潤的土壤上。
如鹿注意到洞口兩人的半邊衣著,說道:“公子,好像是太初宗的人。”
蘇詞自然也看清了,只是外面茫茫細雨,讓蘇詞很是不解,至於這兩個人,多半是計天和安排在這裡的。
於是兩人大大方方向外走去,外面一胖一瘦的兩個太初宗弟子沉沉睡著,洞口生出幾根雜草,在清新溼潤的空氣下,正是一個睡覺的好天氣。
不過其中一人應該是經過了非常嚴厲的囑咐,眉宇間還有些緊張,緊緊抱著懷中的傘,睡的一點也不不安穩,
但另一人看起來卻睡得非常踏實,兩柄傘已經滾在了地上,那石壁上正好一個陷進去的平臺,他躺在上面,嘴邊已經淌起了口水。
當蘇詞和如鹿將要走出洞口時,其中身材微瘦的男子大概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驟然跳了起來,下意識的就看向石洞,正好撞上蘇詞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如鹿也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男子,手中抱著那個箱子,蘇詞則揹著吾令修。
男子有些慌亂,卻又帶著幾分喜色,他幾乎是在剛剛看見蘇詞那一刻就跪了下來,拜道:“蘇先生,您可算回來了。”
男子聲音中竟帶著幾分悲慼之感,就好像等他都等到天荒地老了一般。
突如其來的跪拜也令一向穩如泰山的蘇詞怔住瞬息,鹿兒倒是率先說道:“你快起來,”
蘇詞點了點頭問道:“是你們大長老派你們來的?”
男子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雙頰發紅,說道:“回先生的話,是的,我們都等了您一天一夜了,可是等的草都謝了,”男子最後一句話帶著幾分埋怨。
蘇詞差點被這句話閃了腰,不過在那洞口石縫間,一株小草真如枯了一般,不過一天一夜是什麼鬼。
他看向外面的天氣,霧沉沉的壓在山間,細雨紛紛落下,樹林間已升起淡淡薄霧,一時也分不清現在是幾時。
如鹿看向那躺在凹臺上睡的無比舒爽的胖子,微微翹嘴,看向男子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子看向如鹿,真誠道:“我叫劉吳六,”
“劉吳六,”鹿兒笑著順口唸出,然後看向旁邊的胖子道:“他呢?”
聞言,劉吳六很是不好意思的走向胖子,臉上生出慍怒之色,一巴掌呼在胖子胖乎乎的臉上。
蘇詞甚至能看見了臉頰上的肉抖動的幅度。
胖子被拍了一巴掌,肥胖的手臂毫無掌法的亂抓一通,怒道:“是那個個狗雜種,敢打他大爺?”
劉吳六也怒道:“你爹叫你起床了。”
“劉賊狗,你找死啊。”
胖子翻身起來,肥碩的身體超乎尋常的靈活,顯然是準備復仇。
劉吳六一臉皮笑,與剛才跪在地上哭腔的樣子判若兩人,伸手指向蘇詞道:“先生到了。”
胖子都沒來得及看蘇詞,只是聽見劉吳六這麼說,順勢就跪拜道:“弟子陸五拜見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