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明明高懸於空,蘇詞卻感覺空氣既然變得涼爽了,他眼前的事物也開始變的很慢,就向那些被浩然之氣衝蕩而下的樹葉,
突然間飄落的速度變得極慢,他甚至能看清上面葉紋。
刺來的劍勢也慢了下來,上面彷彿結上了寒晶,
蘇詞感受到心臟劇烈跳動,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周身血管開始膨脹,他的額頭上在不足一息的時間內冒出大汗,汗珠晶瑩剔透,宛若白淨珍珠。
他的褲腳瞬間燃起,炙熱得就像岩漿的血液在他血管流淌,迅捷入驚雷閃電的痛楚瞬間遍佈全身四肢百骸。
“啊...”蘇詞大叫一聲。
刺來的長劍剛好在此刻落在他的眉心處,然後形成一個針眼般大小的洞,鮮血緩緩從內冒出,這滴血異常紅,紅的絲毫不像人血。
男人的手在發顫,但他手中的劍卻沒有,庭院內縱橫的浩然氣也消於無形了。
他瘋狂的將所有浩然氣注入手中長劍中,但前方就好像出現了空間壁壘,難進分毫。
他面色猙獰扭曲,齜牙咧嘴,向發瘋了一般。
蘇詞身上的痛楚來的快,去的快,最後一聲 尾音落下。
與此同時,男人手臂傳來骨折之聲,手中的劍咣噹落地,他整個人也接連後退。
男人的手就像布帶一樣掉著,經脈已斷,他緩緩抬起頭看向蘇詞道:“你就是顧汾的新徒弟?”
蘇詞盯著男人的雙眼道:“我是你小師叔,我老師是你師祖,不要亂了輩分。”
最後一片枯碎的葉子平穩的飄落在了地上,院中那顆老松砸塌了院牆,死氣沉沉的躺著。
庭院中一時出現無比短暫的寧靜,蘇詞望著前方男人的眼睛,男人神色錯愕,如鹿站在蘇詞身旁,神情安靜,計天和躺在地上。
“是,你是我小師叔,”男人左手捂著右臂開口道。
眼前人的坦然接受,蘇詞多少有點意外。
蘇詞道:“聽不聽小師叔的話?”他的聲音很清晰,聽起來一點也沒有受傷的痕跡。
“我是來殺你的,”男人彎著腰,瞳孔上移盯著蘇詞。
蘇詞聽著他直接明朗的話語,看了眼他身後,他很清楚院牆外圍著一群人,雖然那是一群不過淬體的武者。
“你不怕我老師?”
“他不會知道是我,只會知道你死在了太初宗。”
“我和我老師對於進入西林學宮都沒有興趣,對白大學仕不會有威脅,”蘇詞道:“我們只想簡單的生活在白河,喝喝茶談談心,”他說的很尋常,就像談一件家常事,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真誠的笑容。
男人笑了笑,說道:“每一個西林人都不想突然多一個小師叔,我也不希望自己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做小師叔。”
蘇詞聽他說小師叔三個字說的那麼順暢,擺擺手說道:“你其實喊的挺順暢的,我聽著也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