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上百公里逃亡,我們一開始的六人銳減到現在僅剩的三人,如今楊遠已經在我的肩膀上陷入昏迷,大腿還被一顆子彈貫穿,傷口可怖的嚇人,雖然簡單的進行包紮,但我也摸不準會不會感染之類的。
我勉強還可以戰鬥,喜鵲沒受什麼傷害,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真正的戰鬥員只剩下喜鵲。
我一邊跑著一邊伸出手摸著戰術背心上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能使用的,這趟離開的倉促,我只攜帶了一把手槍和幾個彈匣,喜鵲從敵人的屍體上拿到一把ak74步槍,子彈方面我能看到她的彈匣袋中塞滿了彈匣。
狂風大作,“嘩嘩嘩嘩譁~~”無數的雨點打在周圍的樹葉上,也有很多雨水順著樹葉中地落在我們的身上,我們跑了沒多會的時間就感覺渾身已經被雨水浸溼。
我背上的楊遠隨著我跑動哼哼了幾句,我說:“你還知道哼哼,有點良心的話就趕緊醒過來,我快堅持不住了你個老小子知不知道?”
喜鵲轉過身:“你還行嗎?要不然我抗一會?”
“不需要,我就是抱怨兩句。。”我下意識的覺得讓喜鵲來替我扛著楊遠總有點怪怪的味道,於是擺手拒絕。
身後的槍聲慢慢的稀疏起來,我們這個時候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我們出去有什麼用?小五,二成,李小,全都留在這個鳥地方了。。
大雨開始不停的順著頭上密集的樹葉落了下來,相比外面的傾盆大雨,被樹葉過濾了一下後,落到下面的雨水更像是從樹葉上滑落下來,或者是一堆巨大的雨滴,或者就像是一瓢水從樹上澆了下來。
地上厚厚的枯樹葉被雨水浸溼,在這個時候踩上去全都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不停地有氣泡和汙水從下面滲出來。
我轉過頭,視線中除了不停低落的雨滴,再也看不見敵人追擊的身影。
將背上的楊遠換了換位置,然後衝著喜鵲喊道:“他們沒追上來,指北針和地圖在楊遠身上。”
我們這麼一通跑全都是憑著喜鵲的直覺和方向感,現在暫時安全,我們得確認一下我們自己的位置。
喜鵲還是沒敢放鬆,警惕的端著槍走了過來:“我給你警戒,快點。”
我點頭後將楊遠放下,接著我從他身上找到了指北針和地圖。
雨滴比較雜亂,我用身體擋住雨滴將地圖展開,接著我拿出筆在剛剛的大概位置上圈了個圈,那是二成犧牲的位置。
我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剛剛打防守戰的時候是有一個山丘在我們附近,我找到了那個位置,然後做了個簡單的推算,加上我們逃跑時候的方向,接著我看了看指北針。
“我們大概在這裡,還剩下十八公里左右,朝著這個位置走。”我說完後指著一個方向。
“我相信你的判斷,走!”喜鵲幫忙將楊遠扶到我的肩膀上,我將地形圖和指北針收起來。
我們兩人迎著不停滴落的雨點朝著邊境的方向跑去。
什麼是筋疲力盡,我感覺我此時此刻就是筋疲力盡,連續幾天高強度的在這裡穿插行軍和作戰,我的體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飢餓,乾渴,疼痛,疲憊,在這個時候忽然被身體無限的放大。
畢竟現在我還扛著楊遠這個加上裝備最少一百六七十斤的大活人,還不算上我自己本身裝備上的重量已經不知道跑了多遠,加上不停的有風吹進來,原來本森林底部本身就不通風的地方,在我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只覺得心跳砰砰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接著我眼皮開始不停的打架,扛著楊遠的身形也開始晃盪起來,兩隻腳就像是踩在雲朵上面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反饋。
喜鵲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我們之間的距離開始慢慢的被拉開,我想開口喊一下喜鵲,我卻意識到我已經發不出什麼聲音了。
最後只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草地上,楊遠就這麼壓在我的身上,接著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王離扣動扳機,山下的一個移動靶瞬間破碎。
“擊中目標,任務完成。”我說道,山頭趴了四五個小時,終於能捨將把靶子彈出來了。
“狙擊組,幹得漂亮,現在模擬隊員受傷,沒受傷的人把人給我扛回來。”耳機中傳來分隊長的聲音。
“草!這個傢伙,總是針對我們,別的狙擊組打完了開開心心回去,就我們屁事一大堆。”我抱怨道。
王離蹲起來將 狙 擊 槍 背在身後:“得了,就這麼回去吧,我揹著你還是你揹著我?”
我想了想:“還是我揹著你吧。”
“嗯,也行,我比較輕一點,來吧。”
我半蹲下來,將王離扛在肩膀上,沒走兩部就一腳踩進一個小坑中,我感覺腳腕都傳來“咔吧”一聲,我就知道壞菜了,我栽倒在地上,王離也怪叫著翻滾到一邊,他爬起來:“你咋回事?”
我嘗試著站起來,腳腕處一陣距離的疼痛,於是蹲下:“王哥,啊王,老王啊,你得受累了,崴腳了。”
王離有點不信,以為我在耍花招,於是狐疑的走過來蹲下將我的靴子脫掉,果不其然我的腳腕已經腫的像個胡蘿蔔,他笑了一聲:“我懷疑你小子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