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睜開眼睛,這時我才發現我躺在這個躺椅上,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手裡還僅僅的握著那朵君子蘭。
扭過頭,那個心理醫生正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翻看著什麼書籍,並且時不時的推一下眼鏡,難道結束了?
見我醒了後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催眠的感覺怎麼樣?”
他的語氣很平和,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我摸了摸頭:“感覺,只是睡了一覺。”
他走了過來,我也從躺椅上下來坐好。
“那個。。我。。”
他將一個凳子拽了過來坐在我對面:“催眠在進行的時候被你的潛意識打斷,只能被迫中止,所以你得問你自己,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的?”
“很奇怪嗎?因為我是我是心理醫生,你得跟我說實話,或者你必須要想起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他的語氣很和藹,也很有耐心,我眯著眼睛仔細的回想著,我們後來發生了什麼呢?進入那片原始森林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突然驚恐的發現,我忘記了。
那段記憶彷彿變成了一個空白,只剩下什麼?只剩下很多零零碎碎的記憶殘片在漂浮著,我卻一個都抓不住。
我搖頭:“對不起,後來的事,我也想不起來了。”
他點點頭轉過身走向辦公桌:“創傷後應激障礙其中就有一項,屬於迴避型人格,就是人為的去忘記一些自己經歷過的事情。
所以說你不是忘記了,因為根本就不可能忘記,是你故意不去想,你真的就打算一輩子不去正面面對嗎?”
他的這句話一說完那種畫面立馬就浮現出來。
槍聲,呼喊聲,慘叫聲,狼群的吼叫聲,鮮血,淚水,哭喊,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我大聲的吼道:“我就是忘記了!!!!”
這句話喊完後我明顯的傻了,我是在幹嘛?
我怎麼莫名其妙的對人家發火?我他媽犯什麼神經病?
剛剛的那股無明業火真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讓我感覺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
坐在不遠處的他也明顯被我這突然的吼聲嚇到了,不過隨後他平靜的喝了一口水:“嗯。。不錯,看樣子是想起來了一小部分。”
我反應過來,原來這個老傢伙給我使的手段故意刺激我。
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心理醫生在很多手段上都是非常出色的,因為我連自己是什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他對心理的把控遠遠的超越很多心理學的同行,怪不得能在這個城市中小有名氣,這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很抱歉嘯塵,我是心理醫生,我的目的就是要醫治你的心理問題,相信你也知道你來這裡的原因。”
我說:“該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發火,我想,我該冷靜一下,明天我再過來吧。”
“明天我還有客戶,後天早上吧,七點鐘,記得準時過來。”
“好,再見”
他看著我點點頭,我想是落荒而逃一樣轉身推門離開。
第二次從這個診所中出來,那種強大的失落感再一次的浮現出來,眼前的街道熱鬧繁華像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有一種感覺,我,像是已經徹底被這個社會拋棄了。
回家?我不想回去了,我轉過身,想去附近的廣場轉一轉放鬆一下。
不遠處廣場唯一的好處就是人多熱鬧,也可能是附近有個中學的緣故,這裡總會有很多學生在一起玩耍或者玩一些滑板等運動,每到夜裡成群的大媽在這裡跳著廣場舞放著不知道哪裡下載的歌曲,隨著歌聲的節奏跳一些根本看不明白的舞蹈。
我是真的看不明白,或者說,我不認為那是舞蹈,倒是很像我們上學時的課間體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