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二人步入,擺在面前的,是一個天然成型的山岩溶洞,洞內山巒峰聳,溝壑深谷,無一不有。而洞前,距此處二里有高處,又似一山洞,裡有熔岩溢位,流入冢內溝壑,最終匯於萬丈低谷之中,聚而成海。
“這就是劍冢!”
林遠目瞪口呆,只見面前石壁之上,一行大字也被這熔岩所散出的炙熱光芒照亮,極為顯眼,上寫道:劍擇有緣人,無心者自退。
林遠肆目而望,又見冢內亦有靈光點點,如漫天繁星,遍佈四處可見,細望之下,才發現,這些光點,卻是冢中靈劍所散出,而這些靈劍,盡都置於極為險峻之地,或深插懸崖斷壁之處,或於萬丈高峰之巔,其位險之又險,更有甚者,竟落入熔岩之中而不化。
見此,二人不禁,皺起雙眉,面上微微有些苦色。
“想不到這地方竟是這般危險之地!”孫鸞月沉頭一嘆,一臉凝重。
林遠心憂,且不說這冢中地勢險峻,但是那股從熔岩中所散發出來的炙熱,便如熱浪席捲,讓人難以忍受,他自己肉實皮糙,倒不覺得什麼,但孫鸞月自入冢以來,便早早地就運起了周身靈力,以御炎熱,因此,也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
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以孫鸞月此刻的道行,若是涉險取劍,無疑是鋌而走險,稍有不慎,必然萬劫不復。
林遠越想越是擔心,快步一走,攔在了孫鸞月身前,苦勸道:“師姐,要不等日後你修為長進些咱們再來吧,這地方可是危險得很。”
話雖如此之說,只是林遠卻並未報太大的期望,他深知孫鸞月的性子,是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回去的。
果然,只見孫鸞月想也未想地搖了搖頭,毅然決然道:“那可不行,既然來了,我可不會就這麼空手而回,況且門中尚有規定,凡到此處尋劍子弟,無論尋得與否,都也只能進來一次,若是出去了,可就沒有下一次了。”說完,越過林遠,大步向前走去。
但見孫鸞月執意向前,林遠亦是無奈,勸說無果之下,便也只能默默跟了上去,只是這一路隨行,他漸漸發現,越是往裡走,周圍靈劍所散發的靈力也越是強盛,而與之相襯的,那股炙熱灼人的氣息也越發凌厲。
不覺間,林遠已是汗如雨下,但因周圍溫度甚高,汗水方一出來之際,便已化作滾滾霧氣,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便就如同正被蒸發一般,而孫鸞月雖未落得如此模樣,但一身靈力也是消耗極快。
就這樣,走了好長一段路,他二人也未尋到與自己相稱的靈劍,孫鸞月雖是氣惱,卻是不曾言棄,咬了咬牙,便又尋了一路。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冢中深處,前方山崖橫跨,已是無路。
“可惡!”
孫鸞月跺了跺腳,停在了原處。
林遠本以為她會就此止步,打道回府,卻不料孫鸞月沉默一會兒後,咬牙一狠,抬頭看下了那山崖之頂,道:“看來,也只能上去了。”說完,面朝林遠,又道:“你且四處再去尋尋,待會兒便就在這裡等我。”
林遠朝著她所說的方向看去,那裡,熔岩如瀑。
“不行!”林遠斷然否決,上前阻道:“這裡面越走越是危險,你真要上去,便也將我帶上,否則,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上去的。”
孫鸞月聞言一惱,有些不耐道:“你毫無半點修為,上去幹什……”
她話未說完,不知想些什麼,將頭湊到了林遠面前,柔聲問道:“你……擔心我!?”
林遠突然被這麼一問,心跳得很快,原本被烤得紅紅的臉上,似乎更是紅了,一時之間,竟是不敢直接與湊到自己面前的孫鸞月對視向望,直接將頭撇朝一邊,細聲支吾道:“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我……我害怕……”
孫鸞月頓時僵住,臉色說變就變,大怒道:“混蛋!你去死!”說完,玉足高抬,狠狠踩在了林遠的腳上。
林遠抱著腳,疼得“嗷嗷”直跳,待他緩過氣來,正要破口大罵,只見孫鸞月已是走到山崖之前,沒好氣道:“在這兒等著!”說完,也不給林遠說話的機會,騰空而起,朝著山崖頂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