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不了雲宗主雲宗主早就知道不是?是因為雲裳活著會庇佑你,是以她不死你也不會喪命,但云宗主如今渾身上下再無一絲靈力,從高高在上的宗主淪為一個廢人,執掌權力巔峰,御劍萬里山河,如今只能跟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了。”
“你說,若是你的仇人,你的弟子,你的長老得知一個廢人坐在宗主主位,他們會不會奪權篡位,心思陰暗?”
五宗廣場,雪衣少女裙裾獵獵,杏眼微微上挑,勾勒出明媚的弧度,精緻的瓜子臉上盡是天真無邪。
她淡笑衝著節節後退的雲渺豎起食指,緩緩湊近唇邊發出‘噓’的一聲。
“雲渺,你可要藏好了。”
雲曉離開之時,雲渺頹然絕望坐在了地上。
他突然想起了當年雲裳對青媚下手的那一幕,青媚出事之前找到他。
那只是一個母親最後的祈求,淚沾衣襟。
“夫君,若今日我不死,死的就是裳兒。”
“只有我死了,裳兒才能活。”
“裳兒從前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縱如今跋扈惡名。”
“但她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妾不在乎她有怎麼樣的名聲,妾只想讓她活著。”
“夫君。”青媚滿臉慘笑:“於妾而言,裳兒就是妾的全部,死在裳兒手上,妾無怨。”
“妾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萬望夫君保護她,珍重。”
可事到如今,他堂堂天劍宗主也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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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覺得蕭則有點不對勁兒?”曲雲陽最後看了一眼廣場的方向,納悶兒道:“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拉磨的老驢。”
“誰知道啊。”簡千瀟無語。
“難道說”曲雲陽瞪大眼睛:“他真把那老東西當成他爹所以痛心疾首?”
雲曉嘴角狂抽:“離譜。”
他只不過是長腦子了。
“師妹。”
說曹操曹操到。
雲曉一扭頭就看見了來人。
天階夜色涼如水。
青年長身玉立,白衣碎雪,於煙雨朦朧中恰似丹青水墨。
他垂眸攏袖,最終抬起袖中微涼的指尖,是一枚陳舊劍穗:“物歸原主。”
“你吃錯藥了?”曲雲陽試探問蕭則。
“不知道他今天有什麼毛病。”簡千瀟也嘀嘀咕咕。
時逾白眸子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