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弟,修士一生追尋大道,小師妹她對你根本沒有”
“沒有什麼?”江行舟目光驟然一深,打包糖炒栗子塞懷裡:“從今起我轉修有情道,自不怕她心若頑石。”
“她只是她。”
“她平日裡大大咧咧又上躥下跳。”
“她說話一時真一時假。”
“她鬼主意多愛坑人。”
“她不講道理還愛發瘋。”
“很喜歡捉弄人。”
“尤其喜歡很多很多的錢。”
“就算地上掉了一枚銅板她都會撿起來當寶貝一樣放兜裡。”
“她會做出很多我想不到的事情。”
“但她是雲曉,是讓我說出天地有情,長若春日的人。”
時逾白怔怔的看著江行舟,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一樣。
四師弟這些日子的不正常,不正是在一點點和小師妹拉進距離嗎?
“大師兄。”江行舟看著客棧方向的眼眸實在是太溫暖而溫柔,眼底的某種光芒幾乎要溢位來。
“你可曾聽說過金屋藏嬌的故事?”
“她定不願被藏。”
“但我會造一座世界上最大的金屋子送給她。”
時逾白沉默了很久,剋制著自己出聲:“你可知什麼是真正的有情道?你可知有情是對萬物而非一人?”
江行舟勾唇:“那又如何?”
時逾白第一次嚴厲:“修真界修習有情道的修士十之八九渡不過七情天劫,雲裳看似濫情卻只是表面,而你看似無情卻動了真心,你就不怕灰飛煙滅嗎?”
江行舟唇邊揚起笑意:“大師兄焉知我不是唯獨那一個人?”
時逾白沉默。
江行舟眼底的溫柔像是有光:“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若因為喜歡一個人而退卻,我修的什麼仙?追的什麼道?”
時逾白嘆氣:“七情天劫下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小師妹情根未開,而四師弟卻已情根深種。
他還能拿什麼話去勸四師弟呢?當年師父說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時逾白語氣很輕:“當初我就該猜到了,從小師妹闖入你的屋子,緣分就已經開始了。”
“從她帶走你的元宵。”
“從你教她劍術。”
“從你一次又一次為她打掩護。”
“縱她沒心沒肺,你卻無法自拔,泥足深陷。”
江行舟眼睫顫了顫。
“我且問你。”
“她是妖族你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