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火咒立時發出,形成一個避火罩護住周圍無事。
原來手上只是一枚硃紅色的火丹。
這樣一想,其他四個葫蘆裡也就是其他四種五行丹了。我下意識把黃葫蘆和玄色葫蘆放遠點——諸天雷法總綱可掌控不了水、土二性。
“這是什麼?”我問她。
“庫存目錄上說是改易靈根的人級丹藥,稱為義靈根,好像世俗里人的義肢,在修真界也是罕有煉製成功的——一般修真者的靈根從仙苗時就接近固定,後天的修行要提高分寸都萬分艱難,要是提上一個品級近乎不可能。可是這五葫蘆的每一枚丹藥,都能讓無靈根者有靈根,靈根普通者晉升中品靈根,中品靈根者有希望提升到上品……這水、土義靈根的兩個葫蘆你收下,到了金丹境界後服下,就能把你的水、土靈根升為中品。其他三葫蘆我用來提升自己的靈根。”
我又掀開紫金色葫蘆蓋,卻是一枚滴溜溜、亮晶晶、圓澄澄的金丹。
“混元金丹!”
這個我倒認得,在野史志怪裡它的名氣極大,又像神龍般只聞其名,不見其形。傳說築基者服食混元金丹後可以立刻晉升為金丹境界;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服食的時候念想妄境裡天魔亂舞,十分之九的服丹者因此走火暴斃——凡事有利有弊,有陽有陰,這是大道的規律。
“你晉升築基太快了,根基難免不穩。如果再要服食混元金丹突破境界,魔難又要推高數倍。最好不要輕易服食。”她鄭重說。
“我明白。就像地基不夯實,一味往高天築塔,終究是空中樓閣,有天要崩塌為廢墟的。”
“——不過,萬一出現為了不能戰勝但必須決出生死的強敵,只好用混元金丹賭一把了,”
慕容芷注視著我,“我猜你一定要瞞著我去和昂山寶焰一戰的。”
我低頭不言,自己的心思還是被她揣摩出來了。
“勸你你也不會聽我,還要偷偷瞞我。既然如此,我索性就站在你的位置去考慮擊敗昂山寶焰。我們的優勢在於有取出不盡的資源,要勝昂山這個金丹,就要把它們充分利用起來。我一晚上考慮的就是這個問題。”
她又把一個納戒給我,
“這裡面我還裝了避兵符、壯力符、疾鬼符等等靈符,把這些符燒成符水讓王啟泰的五百精兵服下,好歹能做抵擋昂山的炮灰……唉,我的意思還是啟動外界的陣法,把外面的人全部用火燒死,我們再出去收場為好。只是,你肯定不會答應的。”
如果到時把外界山谷的華夏蠻夷一併燒死,確實可以推說是洞天裡的食塵蟲發動火陣,反正死無對證。兩方精英死傷大敗,也方便慕容芷收拾島上殘局。
可我能有今天修為,舜水鎮的諸位王長老出力不少。在我心裡,是牴觸這套過河拆橋手段的。更何況,火未必燒得死金丹武者。王啟泰在我來前說過有破陣的手段,外界的陣法不一定能如慕容芷算計的那樣啟動。
我親了下慕容芷,
“放心好了,到時我手刃掉昂山寶焰,一樣能獲取舜水鎮的人心。”
“但願如你所言。”
“可不是騙你的瞎話。和任平潮、食塵蟲戰後,我好像捅破了念想妄境的那一層障礙,已經能隱隱約約望到金丹的門檻了。看這個——”
她靜靜地看著我進入存想之中,
我覺得自己要用諸天雷法總綱創造出什麼東西來,雖然不是把自己一生的經驗、修煉、元氣、念頭凝練成一枚脫胎換骨的金丹,但是總有什麼大成性質的東西要從我的念頭裡破繭成蝶而出。
十年紮實無比的外功訓練、巨浪大潮一般的內功真氣、用諸天雷法總綱變現出來的附有雷火的武器……
我與之戰鬥和見識過的那些敵手都一一浮現,陸克武等築基武者、食塵蟲、天火化成的火龍、王啟年、昂山寶焰……還有對我遙不可及的那條銀龍。
我知道我的諸天雷火總綱要孕育出什麼東西來了。
——我的氣化成一條銀蛇徐徐從我的手心遊了出來。每一個環節它看上去都和真蛇一般無二,因為銀蛇完全參照我對白雲鄉五步殺人蛇結構和動態的精微觀察。銀蛇隨著我的心意游到慕容芷的手上,吐出信子乖巧地舔著她手心。
“這是完全法術變現的活物,由金、木、火三氣構成,同時擁有雷、火、風的三種屬性——不過,沒有我的意願,它不會放出雷電火焰,傷不到你的。”我解釋。
“和之前只能創造簡單兵刃比,完全提高了一個明悟的境界吶!這是你的獨門神通!法術的名字你想好了嗎?”慕容芷歡樂地問我。
“你取一個唄。”
“嗯,就叫蛇衛。以後你的元氣越多,念頭越純,它還能變得更強。我看不到這個法術的止境,說不定有一天,還能由蛇變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