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的主場,有我身為築基上層肉身的元氣源源不斷地補給,而他是沒有肉身的孤零零念頭,只會在我的念想妄境中逐漸耗損下去。
其次,如果在唸想妄境中,是剛才那種野獸般的搏鬥,這也對我有利:我十年的武技不是白練的!
——我要翅膀!
天狗的背脊“剝噗剝噗”地生出一對垂天之雲般的黑翼,然後天狗的大腿緊繃,
“突突突突突——突——!”
我炮彈般地衝上天際,轟在火龍的腹上!
天狗從空洞的龍腹躍出,我望到任平潮錯愕的眼神,輕蔑地抱之一嗤。
——這是我的妄境,在這裡創造出什麼東西來,比在實境中容易太多了。
龍腹的空洞也在迅速地消失,他在消耗自己念頭彌補妄想之龍。
我幾個振翅,讓任平潮二流武技般的龍爪撲抓連續落空,又俯衝到龍腹,不等他彌補完全,跟著用爪子一撕,火龍被我截成兩段,重重地隕落於地。
一條火龍上任平潮的念頭被我抹殺,我回到了實境。
原來護衛他的火龍變成了我手心裡一團純淨和不會熄滅的天火——我連蛇都塑造不出,更沒有變出一條龍的強大念頭,龍形在我手上只能瓦解還原成天火,火咒的符文不斷在我腦中閃現,維持著對這團火的控制——我的肉身自然還是怕被雷火損傷的,只有在用雷咒和火咒趨避的時候,才能對它們免疫。
一時我忽然不知道如何處置著這團天火。
“用了十個呼吸。”慕容芷道。
“恩,險險得勝。”我鬆了口氣,接過她的丹藥服下數粒慢慢煉化。
剛才的念頭交戰,消耗最多的反而是我肉身元氣,現在只餘下一小半用來控制手上尷尬的一團天火。
作為我人生第一次念頭交戰,我一定會刻骨銘心地吸取經驗——如果可能,儘量不要再有下次了。
食塵蟲那邊被第一條火龍剪滅了五六十節,火龍也被消耗地近乎虛影一般。
“嗖”地一聲,火龍被其餘二十隻食塵蟲的黑霧籠上,吞沒了乾淨。
——幸好我用火咒收走了一條,如果有一條龍策應,食塵蟲必被消滅。元氣見底的我也無法再和又一個任平潮來次念頭交戰了。
餘下的食塵蟲和我們把任平潮環了起來,這回輪到慕容芷的匕首冰冷地指著他,一刀就能讓這縷念頭化為虛無。
我看到任平潮寂然坐於蒲團冷看,在案上悠悠酌酒。
這個念頭分身已經極其微弱,大半的念頭隨著火龍的隕滅和易手而喪失,現在幾乎沒有反擊我們的能力。
——能在我們築基武者強大的氣血下保持形態的完整,不變成虛影,或者化掉,已經是他的極限。
一般凡人的陰神根本受不了我們這麼近距離的侵逼。
“任先生,我可以原諒你剛才對我和小空的無禮,如果你願意把滄海派的傳承全部交給我們,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活下去的名額。修行是很不易的,生命最最珍貴了。”
慕容芷開出了她的條件。